何大棒槌“哦”一声,便再也不吱声。
他听到要回何凤山的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娶了余香,大婶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啊。他不甘心弱弱地问了一句,能不能不去他家。“不能。”
何大棒槌只得开着车往回走。
一路上,俩人都很沉默。何大棒槌闷着脑袋不说话。余香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虽然这件事不能怪何大棒槌,反而应该感激他。当即她又对何大棒槌说道,虽然今天接了婚,但我必须得跟你约法三章。
“啥,还约法三章?你没病吧?”何大棒槌有些想发火。
“第一,婚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许进入我房间,更不能强迫我;第二,婚后我们的开支各算各啊,互不干涉;第三,婚后我们的之间的亲戚,不要轻易去走动。”
听完余香的话,何大棒槌算是真明白了,余香是在赌气跟他假结婚,她根本就没有瞧上他。
当即他也不二话,调转车头,死踩着油门往回开。
“你干啥啊?怎么往回开?”
“离婚!”
余香听到这话,傻愣住看着反光镜的他,半天没有吱声,但眼睛的泪水却悄然地流了下来。她使劲地咬着嘴唇,转头看静静地看着窗外。
眼瞅着就要再次进城了,何大棒槌突然猛地刹住油门,他不甘心地转过头来问道,余香,你这又是何必啊?你还这么年轻,原本我是起了逮猫耗子心,是对你很有好感。但你弄这么一出,你不是在羞辱我,你是在糟践你自己。离了吧,反正别人都不知道。
余香心里涌起了几分感动,她很清楚昨夜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不管有没有那么一回事,她的名声都坏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结婚这个办法来堵住大家的嘴。
“你帮还是不帮?不帮,我们马上去办手续,帮的话,带我回家。”
何大棒槌将车在路边,推开车门,点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半支。他抱着脑袋使劲地抠了抠,余香的处境,他能够理解。年轻的女干部,一旦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都是致命的。帮,他不心甘;不帮,他很歉疚。
良久,他使劲地跺了跺脚,使劲地用手灭掉了手指中的烟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弯腰钻进车里,松开手刹,将车身重新调了一个头,朝着镇上开了回去。
余香见他调了头,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要到何凤山的家里,他方才说道,结婚的事情,我们俩知道就行,别给他们说。我怕他们会受不了。先瞒着大家,瞒不下去了再想办法公开。
余香犹豫了片刻,咬着牙说道,那不行,必须得公开,不然这婚就白接了。
何大棒槌想了想接着说道,行,你说公开就公开。但必须得大婶他们说实话,不然的话,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进了门,何凤山诧异地看着何大棒槌跟在身后,连忙问道,大海你怎么来了,村里出什么事情了吗?余香将何大棒槌让进了门。当即,把何凤山和余珍珍叫道了客厅。当着他们的面,拉过何大棒槌说道,爸,妈,我结婚了!
“啥结婚了,跟谁?什么时候的时期?”
何凤山俩口的反应,果然不出何大棒槌的所料,他连忙接过话头回答道,是假,假结婚!
何凤山和余珍珍吓了一条,这一会儿说结婚,一会儿又说是假结婚。余珍珍当即不客气,拉着脸对余香说道,余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大棒槌见他们难色不好,当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们将了一遍。听了他的话,何凤山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余香气得脸色都发青了。“你啊啊你,你荒唐,胡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如何胡闹呢!你以为你就能够堵得住人家的嘴,就不会再打你的主意!糊涂!”
“还有你,你多大年纪了,你好意思吗,她糊涂,你也跟着瞎胡闹!”
听到昨夜的事情,余珍珍心疼地一把拉过余香,哎,真是苦了你!吓怕了吧!
余香一把扑进余珍珍的怀里,满腹的委屈,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等到余香缓过劲来,何凤山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干部难,当女干部更难,当漂亮能干的女干部更是难上加难。也罢,有这个混头子给你暂时顶着,一般的宵小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但大海啊,我可警告你,这是假结婚!你要是敢碰她,少了一根毫毛,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余香什么时候想离婚,你都得无条件答应。这是咱们老何家欠她的,她既然信任你,找到你帮忙,那么你就得帮着咱们老何家还她!
何大棒槌连忙点了点头。
从何凤山的家里出来,何大棒槌给何大山打了电话,让他到镇上喝酒。何大棒槌心里闷得慌,苦得慌,他连连与何大山拼酒,喝得何大山迷迷糊糊地,上吐下泻,醉得不省人事。
他自己也被人抬到了医院,洗了胃,方才堪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