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下心来问:“想啥呢?”
徐昊小声的嘟嘟囔囔:“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惜脑袋一时短路,想不起来在哪。”
“建筑工人你也认识?”
“我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他嘴里如是说,却仍向刚才那人走的方向张望,“总感觉哪里不对。”
“算了,该想起来总会想起来,”他一扫阴霾,换了副面孔和周延飞正好将我夹在中间,“虽说大恩不言谢,不过知恩图报也是应该的嘛。”
我看着他俩,舌头不自觉的在嘴里打转:“你们俩不占便宜会死吗!”
“这算哪门子占你便宜,”徐昊揽过我的肩膀,“又没让你叫爸爸。”
你大爷终归还是你大爷,看门老胡诚不欺我,确实没能发现别的出入口,防盗窗也果然跟飞哥在外面看到的如出一辙,整个图馆好像一个碉堡。
我们在楼梯走廊内短暂碰头,互相交代情况后不免有些沮丧。
只有夏雨神态轻松,她见我们气氛沉重,开口道:“现在情况变得比之前简单,大家应该开心才是。”
听她此言,我们格外茫然,于是我率先发难:“真的有变简单吗?目前为止,我们根本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啊!”
“别着急,”她安抚我,“线索并不是非要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咱们现在手里所掌握的信息也很有用。”
她在我们面前踱步,慢条斯理的样子像个意见领袖:“简单来说,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桩密室盗窃。”
“图馆的封闭性很好,仅一个出入口而且安装有摄像头,赃物也没有被带出去的痕迹,说明有极大的可能,赃物仍在图馆里面。”
我追问:“他们偷完东西又不带出去,找刺激吗?”
“可以只带现金和值钱的小物件啊,”她把手亮给我,然后从拇指扳到小指,话语中分明带着韵律,“比如你的松下、超薄、随、身、听!”
我淡然一笑,把她的小爪子从我眼前拨开:“知道吗?幸亏你叫夏雨,但凡换个人,比如……”我环视四周,最后向着飞哥抛了一个媚眼,他本能的往后躲却被我生生拉回来,“比如飞哥,不把他弄到生无可恋誓不罢休!”
周延飞斜眼瞧我,楚楚可怜:“能不能把这段话视为你对我的人身威胁,我可以打110吗?”
我们这边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推搡打趣,忽听外面一阵骚动。
张珊珊警觉的说:“怎么回事?该不会……”
于是我们鱼贯而出,果不其然又看见熟悉的王老师和她身边惊慌失措的同学。
我当真恨得咬牙切齿:“妈的,在眼皮子底下又被偷一个!”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和徐昊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事儿,仍然依然洋洋得意。
当时我们还处在经历一场盗窃案的余震之中,夏雨已经率先跑上前去询问,包括我在内其他人遂跟在她身后蜂拥而上,王老师因为认识我俩的缘故,所以没多加阻挠。
在图馆中自习的同学,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拢过来,我们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装模作样的去做夏雨吩咐的一些小事儿,特像柯南里的少年侦探团,虽然根本没用但是戏份多啊,当真是分外有面儿。
“有点侦探的样子,”徐昊越说越高兴,“没想到夏雨还有这本事。”
我大包大揽:“你应该说哥们儿家教好。”
“就你?”他随即冷笑三声,“这半辈子听得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等我们在路口正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徐昊突然抓住我的手。
“干嘛?舍不得我?”
他却说:“我终于想起来,今天撞你的那个建筑工人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
“记不记得前两天你问我,我没对你说的事?”
“有点儿印象,只是跟那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许颤抖:“因为那天在我打球的时候,有三个小混混样子的人强占我球场,其中有一个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