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老黑指了指天花板,又指了指酒保,“他带你去。”
酒保弯腰钻出吧台,领着姜慕白走上二楼,推开一扇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慕白往门里看了一眼,房间很小,狭仄潮湿,渗水的墙壁下边摆着一张木板床,被褥还算干净,但没有枕头。
酒保心虚地挠了挠头,问:“你,那什么,你想喝酒吗?”
“不用,谢谢。”姜慕白扫了眼房间,没看见玻璃制品,当即改口,“等等,给我来杯啤酒吧。”
等酒保从楼下端来啤酒,姜慕白关上房门,找准位置把盛着金黄色啤酒的玻璃杯放在门把手上,然后拆开止痛药包装盘坐到床上。
一楼酒馆大厅里,铁蛋弯腰贴着老黑的耳朵,小声说道:“老板,我知道他是谁。”
“哦?”老黑摸了把光头。
“他叫姜慕白,萧山区的,冀州广播台说的屠狗义士就是他,他杀了叶南风的狗。我猜,他买枪就是为了防身,老板,叶南风肯定愿意花大价钱买他的命,我看他伤势好像挺严重,要不……”
“啪!”
老黑在他卤蛋似的圆润脑瓜上扇了一巴掌,呵斥道:“胡说八道,乱放屁!”
“啊?”铁蛋揉揉脑门,有些委屈。
“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他枪法那么好,你不会以为是他天赋好吧?”老黑冷笑摇头,“他又不是警察,要说他当过兵也不像,太年轻了,参军至少服役五年才能退役。除了反抗军,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有这么好的枪法。”
“喔,老板你是说,他可能是反抗军?”铁蛋两眼放光,“那咱们给秘密警察举报吧?抓到一个反抗军,最少奖励五万块啊!”
“你个傻蛋!”老黑又在铁蛋脑门上扇了一巴掌,“五万块,卖把枪就有,冒这个险干什么,不怕反抗军报复啊?嫌命长是吧?老实点,少惹麻烦,明天一早请他走就是。去把门关了。”
“哦。”铁蛋很是郁闷地走到门边,用力合上大门。
“哐”
………………
沈鸿站在防盗门前,伸出戴有橡胶手套的右手,顺着门框摸向门锁,没有发现强行破坏的痕迹。
“沈队,我们在沙发下面找到这个。”重案队警员递来一封信纸,说,“您看,是童阿七的遗,他应该是自杀。”
沈鸿对属下的判断嗤之以鼻,现场门窗紧闭,且童阿七是独居,如果真是自杀,怎么会这么快被人发现并且报警?
“留存证物,送到物证鉴定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火化尸体。”沈鸿不在意那些所谓的证物,但尸体必须保住,叶南风急着杀人泄愤,这是他打开突破口的机会。
等等,杀人泄愤……
脑海里闪过一张漂亮的脸,沈鸿陡然变色,急忙摊开对半折叠的信纸,查看“遗”内容。
“沈队!”
另一名穿着雨衣的警员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丝毫没有保护案发现场的意识,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沈鸿身前,急促说道:“城郊,南郊公园旧址有人报案,现场发现七具尸体!其中两名受害人身上有弹孔,涉枪案啊沈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