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逐月这个臭小子长本事了!
等他回过劲来的时候,苏灵朗和女孩子已经没了踪影,陆麟立刻三步并做两步闯进了院子里。
尉迟醒正在教古逐月握笔,院里一阵急吼吼的风扫动,他们不约而同抬起头,看着闯进来的陆麟臣。
“准备好带兵回皇城了?”尉迟醒把笔挂在架上,抬头看陆麟臣。
“你跟我说说,”陆麟臣没有理会尉迟醒,目标准确而直接地坐在了古逐月面前,“你有没有招惹过什么姑娘?怎么有人叫我告诉你,别糟蹋别人的真心呢?”
阿乜歆此时及时出现在了桌边,把脑袋挤进两个人中间的空隙中:“什么?谁?糟蹋谁的真心?我要听!”
古逐月侧眼看到阿乜歆,急急忙忙地磕巴着解释:“我没有我不是陆将军不要开玩笑。”
“她是不是带走了苏灵朗?”尉迟醒问他。
陆麟臣想都没想,就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过了片刻,陆麟臣和古逐月如梦初醒一样,转头看着尉迟醒。
陆麟臣觉得很不可思议:“该不会是你用阿展的名字,欠了人家情债吧?”
“不是。”尉迟醒的神色里带了几分忧色,“我想林医者大概是误会了。”
尉迟醒让苏灵朗来,虽然确实没有抱让苏灵朗杀了舒震的想法,但却是真心实意想让他再堂堂正正打一回,然后回到飞羽军里。
高层的权谋之战,说到底还轮不到他们普通将士伤春悲秋,苏灵朗只有不断建功,才有机会摸到那道门槛。
人要够强,才能谈改变。
“误会什么了?”陆麟臣摸不着头脑,“医者,什么医者?”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尉迟醒说,“朔州去吗?”
陆麟臣把手里的金印举起来,,在尉迟醒面前晃了晃:“记得我昨夜怎么跟你说的吗?我基本上算是抗旨而出,现在又没拦下舒震,军中眼线这时候应该已经把消息递给陛下了。”
“我得回去领罚。”
尉迟醒当然记得,他好不容易睡下了,陆麟臣跑来摇醒他,跟他发了整个两个时辰的牢骚。
如果不是跟容虚镜说好了这时候出发,大概尉迟醒是起不来的。
也许跟其他人约好,他也是起不来的。
陆麟臣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尉迟醒的耳朵,在他胸前拍了拍:“我觉得你快些离开比较好,金吾卫的信鸽也是镜尊位开过光的,万一雷霆收到消息真的怒气上来了,你们恐怕走不了。”
“赵阔平日并不是刻薄之人,”被他这么一提醒,尉迟醒突然想起来这茬,“为何这样对雷霆之子?”
“我强行带兵东出阻拦舒震前,曾经给赵阔传过信,”陆麟臣说,“要他告知风将军若已胜,便早日南下夹击叛军,但他们至今也还停留在黑水附近。”
“这时候清整金吾卫?”尉迟醒明白了,但他不太明白风临渊时机选择上到底是如何考量的。
陆麟臣点点头,他很少有心思如此沉重的时候:“赵阔为人如何我是了解的,我丝毫不需怀疑他对雷霆之子所做之事是否出于私仇,但他为何不告诉风将军南方战局,要他南下?”
“按你所说,你离开逐鹿林也是因为赵阔告诉你皇城的事情,”尉迟醒说,“也就是说,他不只是没有告诉风将军皇城出事,也没用告诉他你要风将军尽快南下。”
尉迟醒垂目思考:“为什么?”
天穹上有个展翅的影子朝着院落靠拢,巴掌大的黑影逐渐变大,陆麟臣想说些什么,却被大鸟靠近时掀起的尘灰喂了一嘴。
“呸呸呸!”陆麟臣呲牙,看着落在围墙上,两只用爪子扣着围墙的海东青。
容虚镜坐在大点的那只背上,垂眼看着院子里的人:“再不上来,围墙要被它抓垮了。”
“对了,还有件事,”陆麟臣突然一拍脑袋,“李珩的双腿被废了,陛下怀疑你,你还真必须把李璎给带回来,不然你小子一定会很难受的。”
尉迟醒也有些意外,他明明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李珩只是些皮外伤。
“怎么可能?”尉迟醒说。
“是这样的。”古逐月肯定了陆麟臣的话,“你留给四皇子的哨子,反倒成了证物。”
尉迟醒承认他是有点想整一下李珩,但绝对没想过要废了他的双腿。靖和武并重,李璟虽为太子,但日后帝位属于谁却并不是定数。
但李珩的腿一废,就绝不会再有可能争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