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的时候,天空终于下起了期盼的‘雨’。
星夜璀璨,电光火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每一次降临,都依稀伴随着后山传来的欢呼。
张珊珊兴奋至极,前后左右不住地张望,合十的双手未曾分开过,我看后扪心自问,难不成这就是去年自己的样子,也真够傻兮兮的!
“你的愿望忒多了啊,有没有考虑过流星的感受?”
终于盼到徐昊问出这句,我和夏雨相视而笑。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人家的媳妇儿,我们管不着啊。
张珊珊振振有词:“愿望没几个,多唠叨几遍又何妨?可以让负责管这事儿的天老爷对我印象深刻。”
后来她嫌身后这水房阻挡视线,干扰她未尽的许愿大业,索性把徐昊拖到楼顶的围栏旁边。
神经大条的武俊婷和周延飞,此时竟然头对头,在我和夏雨的旁边呼呼大睡,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谁敢信!
“你认为他俩能成吗?”
我没明白夏雨的话,头扭到旁边,指了指那个方向的武俊婷和周延飞。
夏雨摇头,用下巴颏示意我是前面围栏边的那对。
“怎么说呢……”
虽然不是辩论比赛,但我支持女方选手张珊珊。
我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有坚实的理论基础作为依托。
电视剧里,可怜弱势的角色总能获得更多的同情,泛滥的爱心驱使观众们总会认定他属于无辜正义的一方,期望最终能否极泰来,取得大圆满结局。
而现实世界没有剧本,也不存在上帝视角,成功是我们学习生活的宗旨。才明白对弱者的怜悯,是出于自己不能成为强者的一种补偿。
对于他们俩,我当然是善意的祝福。假使极端如张珊珊都能打赢这场战役,我背不住也有戏。
“可能吧……希望吧……可是,谁又说的准呢。”
她还想继续说,可是我不再想听。鼓起勇气学着我爸平时祸害我的样子,小心的弹了她一个脑瓜蹦:“别想这些没用的,现在可是几十年难遇的许愿时刻。”
“啊,”夏雨本能的缩起脖子,初始有些茫然,而后反应过来,嘴巴微张,憋在胸中的那股子劲儿简直气势磅礴,活像斗牛场里看见红布的公牛,“你再弹一个试试。”
还有这种要求,试试就试试:“能怎样?”
她没想到我来真的,却又噗的笑出声来,卯足的气儿随之泄的一干二净。可是笑归笑,报复行动真没耽搁,抄起袖子不由分说就朝我一顿乱甩。
“哎呀,舒服!”
我懒得躲,心底泛起的涟漪来回荡漾,一个美滋滋的疑问浮上心头,这算是打情骂俏吗?
她见我反应平淡,象征性的摆弄几下便意兴阑珊。
“爽了?”
“你怎么都不反抗的,没意思。”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啊。”
“装大度,我还好女不跟男争哩。”
谈笑间,一颗火流星凌空略过,将大半个夜空照亮。
我催夏雨:“你看流星这么卖力,能不能稍微给点面子。”
“干嘛,许愿吗?”
“对啊。”
夏雨不以为然:“我向流星许下心愿,而它转瞬即逝,又会把我的愿望托付给谁?说不定就是因为背负太多,最后才会落得个粉身碎骨。”
我本想反驳,咂摸半天又认为有那么点道理,是啊,虔诚的祈愿许给虚无缥缈的流星,玩味起来当真甚是荒诞。
遥记去年,我只是拜托它让《仙剑奇侠传》里的月如和灵儿不要二选一的死,结果到现在也没能实现,难道电脑方面的业务流星刚上手,不太熟络?
谁料夏雨话锋陡转:“不如我们俩许个心愿吧”。
我好奇:“你这个小妮子怎能如此反复无常?”
她说来就来,根本没顾忌我的感受:“赶快闭上眼睛,快点儿,墨迹啥呢!”
总感觉事出蹊跷,这小半年来的斗争经验让我留了个心眼儿,佯装闭眼给自己留下一条小缝。
只见她笑盈盈的站起身来,从上衣兜里偷偷掏出个袋子准备放在我面前,尽在掌握的快感怂恿我立马先她一步抢到手里,随后抬起屁股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