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虚镜点头:“算是。”
阿乜歆像是寻到宝一样,伸手就去抓容虚镜的手腕。容虚镜反应极快,瞬间就把手缩进了衣袖里。
“来看看尉迟醒!”阿乜歆隔着衣料抓住了容虚镜的手腕,把她往隔壁房间拖。
古逐月看着阿乜歆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各种动作,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到机会可以提醒提醒她容虚镜的真实身份。
容虚镜被拉到了尉迟醒房间,看到了幽默感十足的一幕。
尉迟醒被苏灵朗按在床上,沐怀时端着碗黑黢黢的药准备往他嘴里灌。
“你们……”古逐月呆立在门口,接受着尉迟醒求助的眼神。
“大夫说他是积重以久的隐疾,”沐怀时把一勺药灌给尉迟醒,看见咕嘟两声后尉迟醒无奈咽下去的表情。
他突然明白了容虚镜让那个大夫出去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脸臭。
古逐月走过去,抢过了沐怀时手里的药碗,全数倒进了盆栽里。碗边残留一点半滴,古逐月抖了抖,全喂了草:“谁找的大夫啊?”
他拉开苏灵朗,把尉迟醒扶起来:“那庸医胡说的。”
古逐月把碗塞给苏灵朗:“哪里拿来的放回哪里去!”
苏灵朗偏来偏去想要确认尉迟醒没事,古逐月把他往外推:“快走。”
沐怀时看着苏灵朗离开,她觉得古逐月或许知道些什么,转头问他:“那醒公子到底怎么了?”
古逐月不经意之间,从沐怀时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里看到了一丝怀疑的意味。
这种时候,其实想隐瞒并且打消她疑虑的办法,其实是顺着她的猜测说谎。
“宫里的人下的黑手呗,”古逐月脱口而出,“不然还能是什么。”
尉迟醒突然握紧了他的手,瞪着古逐月:“不要胡说。”
“醒公子!”古逐月痛心疾首,“你的病痛总该有人知道的,不能由着那些人欺负你!明你身有寒疾还克扣你的衣食!”
尉迟醒也没想到古逐月要来这出,但只有眨眼的呆滞,尉迟醒就反应了过来:“我不过是个异乡人,他们待我肯定不如我的亲眷,你不必多计较。”
沐怀时看尉迟醒想要阻止古逐月说话时,是真真切切的着急,听完后觉得仿佛也说得通。
尉迟醒如果不能受风寒,从小心脏还有隐病,再加上保暖不当,寒气入肺入腑,确实会引发咳疾。
“真是这样?”沐怀时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这还不是那个……”古逐月作势将要抖出幕后主犯。
“不可胡言!”尉迟醒随机附和,生气地制止。
“那个蛮不讲理的四皇子李珩!”古逐月一口气说完主犯。
容虚镜不想看了,站在窗边背过去,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她突然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朝着这边走过来:“陆征来了。”
其实说走不太恰当,说跑也很不确切,应该说犁过来了。
一路上有什么东西挡着他,他就彻底刨开他,硬是要走最短的直线距离过来。
“尉迟醒!”陆麟臣边犁边大喊,“没死吭个声!尉迟醒!”
陆麟臣一脚踹开门,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尉迟醒。
以及其他人。
陆麟臣发现尉迟醒全须全尾的,除了手上有个伤口,烧卷了几根头发,别的什么事都没有,当下就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还在想再见的时候我身上又要多一件战功,”陆麟臣握拳作势锤尉迟醒的胸口,“结果被镜尊位坏了事。”
尉迟醒用手掌挡住了陆麟臣的拳头,把他的手捉远:“怎么?”
听到镜尊位三个字,古逐月下意识偷偷看容虚镜,发现她并无所动,依然在窗边远眺。
“这个舒震,被镜尊位放走了,”陆麟臣摩拳擦掌,“否则我真的要用他的脑袋去祭秦关。”
“说起来,”尉迟醒突然有些不太好的感觉,“跟你来的将士,如果听说此事,大多都要怀疑镜尊位为何放走舒震吧?”
“岂止怀疑。”陆麟臣想起了那个每天念叨镜尊位八百遍的将士,他突然像是丢了魂一样,站在雷州城前对着秦关方向,足足整个时辰沉默不语。
“你觉得呢?”尉迟醒问他,“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