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靖远说:“事情到此,还不算完,还有让师姐更讶异的。”
“噢?”
风靖远说:“虽然我现在也不相信,但事实如此——天证继先代天帝之后,认项师妹为主了。”
玉清荷闻言皱眉,问:“果真?”
风靖远说:“师兄师姐没回之前,我在绛雪阁,差点死在天证手中,是项师妹下达命令,我现在才能和师姐谈论此事。以从前仙界与天证的接触,以及我亲眼所见的对天证的观感,天证性情高傲,绝不会对除剑主之外的任何人低头,但他的的确确对项师妹低头了。再加上项师妹身上莫名感染的烈煞之气,结合天证堕入杀道,也唯有这个解释方才成立。”
玉清荷深呼吸一口气,表情有些不安。良久,她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回,真是给我踢了个烫手山芋。”
风靖远笑说:“师姐是女中诸葛,还有什么事是师姐解决不了的?”
“呵!每次,你都是用奉承激我揽事。”玉清荷说到这儿,忽然摇了摇头,思虑片刻,说,“不对,还是不对。六界那么多用剑名家,天证为何要认师妹为主?”
“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我总觉得,从天证七百年前离开天界起,与他相关的一切事都透着一股怪异。”风靖远说。
“我想,这个答案,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揭晓。”玉清荷说,“妖王派夜咫鸦时刻盯着师妹,咱们也不能落于人后。”
风靖远说:“若是由我们盯着师妹,未免太过招摇,怕天证会暴露,师妹有性命危险。”
玉清荷说:“我明日便让映红雪提前结束春假,让她搬到绛雪阁去住。春假还一个月就结束了,我打算让师妹和兰陵学馆的学生一起读,你回蜀山之后,与张师兄商议商议,看看蜀山是不是要派个门徒来。”
风靖远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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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达婆王化光御风,在半空飞速前行。刚出苍山地界,乾达婆王到了一处山林的上空。这时,一道荫木箭往她眉心射来。乾达婆王掏出一把折扇,在手中一开一合,将荫木箭夹在扇中。紧随荫木箭而来的,是一道琴刃,直冲乾达婆王袭来。乾达婆王旋身一躲,避开琴刃,往琴刃来源一瞧:一名雪白头发、蓝裙仙衣、束着垂桂双丫髻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瑶台古琴,冯虚御空,天风将她的蓝裙吹得飞扬。乾达婆王问:“你是蓬莱山弟子?为何在此伏击我?”
蓝裙女子看着乾达婆王,眸中满溢着仇恨:“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还需要什么其他的缘由吗?”
“很好。”
乾达婆王冷艳轻蔑地一笑。蓝裙女子觉得这笑分外扎眼,当即拨弦动手。便在琴刃在她指间将汇聚成形的那一刻,一道隐秘地刀光闪过,蓝裙女子手中的古琴被刀气从琴头断至琴尾,斩成两根空心木柱。蓝裙女子面色大变,猛地回头,一名赤色卷发、身穿黄黑劲装的女子正背着刀,沉静地看着她,正是神刀卫夫人。
卫夫人说:“我不杀无名之辈,通名。”
蓝裙女子咬着银牙,强忍恐惧:“苏……苏颐!”
卫夫人问她:“你奉何人之命在此伏击?”
苏颐昂首说:“无人命令,是我自愿。”
乾达婆王说:“珈珈,擒下她,此事很是蹊跷。”
苏颐闻言,手持拂尘,用力一甩,一道炫光闪烁。乾达婆王被炫光迷了眼,苏颐正要趁乱逃走,卫夫人闭着双目,用刀背从苏颐脑门斩下。苏颐被卫夫人一击,顿时头晕目眩,意识黑了片刻,便见卫夫人点住了她的穴道。待炫光散去,卫夫人已经把晕倒的苏颐抗在肩头了。
卫夫人问:“在兰陵学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乾达婆王说:“是,我们赶紧把她带走,问个清楚。”
二人御风凌空,正要并肩同行,又一道荫木箭从地面射来,意在取苏颐性命。卫夫人挥刀砍下,乾达婆王则立刻向荫木箭的方向射出一根毒针。只见脚下山林的树丛中忽然有一片树荫逆风抖动,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随着风势一同摇曳着枝木。
乾达婆王说:“先回去,此事要迅速禀报修罗天。”
“恩。”卫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