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魏府二公子是个不思进取的浪荡子,谁又会想到你以舞象之年破开第三天关?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
林灼月临危不乱,似乎仍有翻盘的手段。
“林夫人谬赞了。”
魏不器直视她那明艳赤眸,她的眼瞳给人一种温暖感,毫不刺目。
“我听城中人说泰宁伯的庶子在今日入赘林家,娶了一个痴傻新娘,不曾想夫人竟是一位丰姿冶丽的绝世佳人,而且贵为七圣地中四大仙门之一紫薇宗的仙子,看来我今晚没来错。”
他无所忌惮地端量着林大小姐的花颜,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当吃定我了吗?”林灼月面若寒霜地盯着身上的魏不器,“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是孤身一人。”
魏公子叹了口气。
“我今日初至黎安府,因心系公事,尚未回府即往此地巡天监上任,地方巡天使许远望师兄邀我到你林府吃喜酒,我本以为他是欲与我交好,岂料竟是你们二人布局要害我。”
魏玦自小被送入四道宗之一的问剑宗修炼,此番是他初入仕途,他的首辅父亲给他安排了黎安府巡天监巡察官的职位。
“你等的计划是以夺情香将我控住,令我去冲撞留宿贵府的康王妃,事发之后,陛下看在我父的面上不会治我重罪,可我巡察官的位置却是保不住了,将我赶出黎安府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林大小姐目光闪烁,她方才让魏不器到府中的玉翠院行凶,那儿住的正是康王的正妻凌氏。
“我与你无话可说,许师兄就在玉翠院等你,他过了时辰若不见人,必来寻我,你到时想走就迟了。”
她眼见事不可为便想吓退魏贼。
“真的吗?”魏不器面带笑意,“我不信。”
“我观许师兄也是识时务之俊杰,他见你事败,岂敢与我撕破脸皮?恐怕早已遁走,你说是也不是?”
林灼月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
“你要和我赌他是否会来救我吗?”
她明白魏不器说的是实话,可她不能露怯。
修为上她被碾压,如果心理防线也失守了,今晚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与当朝首辅为敌需要勇气,七圣地至少要半数联合才能同魏党分庭抗礼,她与许远望并非师出同门,对方敢和她一同谋划将魏玦驱逐出黎安府,但是在事泄后绝不会冒着被魏家人清算的危险为她解围。
“我已经是赢家了,为什么要和你赌?”
魏不器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和许师兄太让我失望了,你们四仙门是大启太祖开国时封立的七大圣地中的四家,是为道门领袖,我们四道宗是依附仙门的小门小派,然不论仙门与道宗都是一家人,八门弟子素以兄弟姐妹相称,共掌巡天监为上皇执法,二位怎么能够做出手足相残之事?”
林灼月对他板起冷脸,这个狗贼只是在今日的婚典上看了她一眼,当晚就摸到她婚房来了,还敢在这振振有词?
“我只知道四道宗有两家是你爹魏夕的走狗。”
林大小姐想要展开话题为自己争取扭转局面的时机。
“夫人过分了,我那老父一生尽忠王事,鞠躬尽瘁,以年迈之躯肩负万万里帝国,你们却算计他唯二的嫡子,实在令人齿冷!他到底有何过错,你甚至不愿叫他一声‘阁老’。”
林灼月对他的话是啼笑皆非。
“天下谁人不知当朝首辅乃是逆贼?我朝令武帝何等明君,他十年前于南藩之乱中临阵嗣位,平定战乱,你父却不顾陛下知遇之恩,为争权夺势而悍然逼宫,将太上皇抬回了龙椅上,借此势倾天下,可谓古来未有之佞臣。”
魏不器遗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