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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听轻笑了起来:“呵,我说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原来是有样学样啊。”
舒遥也不落下风,学着她的样子“呵”了一声:“舒乐要是真能有我半分的样子,她刚才就应该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站起来扇你两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你——”
女人看着舒遥双手叉腰,自己说一句,她非要顶回来三句的架势,真是气得牙痒痒。
“行,你嘴皮子厉害,我不跟你在这里打嘴仗。”女人目露鄙夷地瞄了她一眼,带着浓浓地不屑意味道:“虽然,我也没指望着这个小姑娘能有个通情达理、有化、有涵养的家长,但现在看来,你是连基本的对错都不分,简直胡搅蛮缠!”
舒遥听着她尖锐的嗓音,本就坠痛的小肚子,这会儿越发严重。
她蹙紧眉心,摸了摸肚子,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又冷了几分:“你这个人也是有意思,请问在我来之前,你做到自己所说的通情达理,有化有涵养了吗?你自己也是女人,扪心自问,你对着一个未成年女孩,左一句不自爱,右一句不要脸,合适吗?”
舒遥一句接着一句,语速又快,让人根本插不上话:“还有...我这个人从来不标榜自己多有素质,为人处事的原则也很简单,就是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说着,她看着中年女人抬了抬眉,但目光还是很锋利,“刚才在我来之前,你对着我妹妹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在场的人可是都听见了,你说的时候是痛快了,怎么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你才知道锋利的语言也能戳心窝子了?不好意思,晚了。”
一番话说得女人面红耳赤,心底还是不服气,但又被人抓住了话柄,一时哑口无言。
趁着短暂的“中场休息”。
办案的民警赶紧来拉架:“哎呀,女同志们,你们光在这里打嘴炮也解决不了根本矛盾啊,倒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正事,在我看来,本来就是些小问题,谈开了,大家各回各家,还能再睡个回笼觉,多好啊,你们说是不是?”说完,他看了看舒遥。
舒遥立即表态,“抱歉,今晚麻烦您了,怎么解决听您的。”
民警舒了口气:“不麻烦不麻烦,职责所在。”
说完,他又将头扭向另一边,看着气哄哄的中年女人:“陈女士,你是什么意思呢?”
陈女士还能说什么?只能冷着脸点了点头。
要不是今晚那个舒乐突然跑到她家去砸门,不管怎么劝都劝不走,还在门口大喊她儿子的名字,她怕给儿子带来不好的影响,她才不想大半夜来派出所呢。
民警将几人带进了一个房间。
坐下后,问舒乐:“小姑娘,说说吧,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去人家家里砸门啊?”
舒乐听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眼神还有乱瞟,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的交叉握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紧张。
舒遥拍了拍她的手,轻轻道:“我在这里,你说实话。”
舒乐看着舒遥的眼睛,点了点头,随后才说:“我是去找蒋远的。”
“蒋远是谁?”
陈女士举了举手:“蒋远是我儿子。”
“哦哦。”民警再次看向舒乐,“那你和蒋远是什么关系?你找他又有什么事?”
舒乐挺直脊背,一字一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她一顿,蹙眉嫌弃道:“不对,准确来说是前情侣关系,我找他是因为今天上午他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给我发了条分手短信,就单方面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所以我去他,是想让他当着我的面说清楚,分手可以,但他不能像是缩头乌龟一样,随便用条短信就来打发我。”
陈女士听后,语气激动了起来:“诶,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当着民警还撒谎呢?我儿子都说了,你们只是朋友而已,是你自己想多了。”
“朋友?”舒乐轻哧一声,“那你把他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谁说谎,谁就一辈子都考不上大学,行吗?”
舒乐直勾勾盯着陈女士,完全不惧。
明眼人这时一看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你看看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轴呢?”陈女士眼睛一转,决定不再和她继续硬刚下去,转而走劝说路线:“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以前关系还不错,那也只是以前,你懂吗?你越这样硬缠硬磨,只会惹得蒋远厌烦你,给彼此都留下个好印象,日后见了面也不至于尴尬,这样不好吗?而且你们现在还年轻,要是两个人真合适,这不还有以后嘛。”
在她眼里,自己儿子长相帅气,成绩优异,性子也很不错,从小到大都是周围人嘴里的好孩子,所以,有女同学喜欢他,对他难舍难分也正常。
而且,这会儿冷静下来思考,自己要想快点解决掉这个麻烦,与其在这里和她硬碰硬,还不如给她提前画个大饼,让她还抱着一丝希望,那么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起码态度上就会软很多,事情也就好解决。
陈女士在心里不停盘算着。
但舒乐听后,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走。
反倒觉得有些可笑:“阿姨,我想你好像是误会什么了,我今天去你家找蒋远,可不是抱着和好的想法。”
民警听后,问:“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实不相瞒,在我走进派出所的大门前,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他给我一个正当的分手理由,即便只是‘我不喜欢你了’这几个字,我也认了,不就是谈个恋爱嘛,这只是我漫长人生中的一小段不愉快的经历而已,我拿得起放得下。”舒乐顿了顿,像是还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