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宫里,伍恭恪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洛思行道:“看看人家洛麟羽,看看人家风头多劲,你怎么就不能翻翻医跟他学学呢?”
已经十岁的洛思行小脸儿冰冷:“我为什么要跟他学?跟在人家后面捡人家剩下的有什么好?”
伍恭恪闻言,更加气恼:“怎么叫、怎么叫捡人家剩下的?你~~”
“你以为我翻翻医、懂点瘟疫,父皇就能喜欢我吗?”洛思行冷冷道,“你以为父皇打他就是厌弃他么?”
若是能,我宁愿父皇打我一顿,也比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洛麟羽身上好。
“你是以为父皇不喜欢你吗?”伍恭恪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些,再次耐下心来,“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并非都是当面,都要让人看见。”
她走过去拉住儿子的小手,语气平缓许多:“行儿,你父皇没有不喜欢你,他若不喜欢你,怎会常去尚房督查你的课业?”
洛思行哼道:“那是去看他的宝贝羽儿顺便赏我的!”
“你!”伍恭恪眼睛一瞪,又要发作,却被铃兰劝住。
“娘娘,殿下还小,有些事情一时想不通,也属正常,您好好跟他说,他自然就能明白。”
“还小?都已经十岁了,还小?”伍恭恪反而更气,“那洛麟羽比他还小三岁,可人家做了什么?出宫采药,献计献策,他在做什么?什么都没做!再这么下去,皇上心里哪还有他的位置?”
“嗬,”洛思行冷冷一哼,“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您还不承认。”
伍恭恪更加火大,一巴掌搧了过去:“老娘承认什么?你自己不争气,偏还怪这个怨那个!若你能像洛麟羽那样多动动脑子、多用点儿心,能被他比下去吗?”
伍恭恪脑子没随她爹,脾气倒像个火爆将军,这一巴掌下去,洛思行的小脸儿立即现出几道红红的指印。
“你打我?”洛思行眼圈一红,伸手捂向疼痛而火辣辣的脸,“你居然因为我比不过他而打我?”
他强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大声叫道:“他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如他,你去把他当儿子好了!”
说罢,便转身快速跑了出去。
“我……”伍恭恪看向自己的手,“我打了他?”
又转向铃兰:“我真的打了他?”
“娘娘,今日可是上元节,您该克制一下脾气的……”铃兰叹气,“您冷静一下,奴婢先去找找殿下。”
伍恭恪在她跨出门槛时方才反应过来:“跟他好好说说。”
铃兰道:“娘娘放心。”
正殿里只有她一个人时,伍恭恪软软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行儿,阿娘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揽月宫母子闹腾,麟羽宫也没闲着,为了增强宫女太监们的免疫力,洛麟羽除了命他们每天蹲马步、站桩,还教他们跳舞。
跳什么舞?
肯定不是那种软绵绵、有气无力的宫舞,再说他可是皇子,皇子怎么能跳女子舞?
大瓷盆、小银碗、瓶瓶罐罐的搬来摆好,试了半天音,才熟记每件物什的谱调并顺利敲动起来。
“刚才教你们的步子都练熟了吧?练熟了就给我过来!”洛麟羽看着嘻嘻哈哈、练得身体发热直想脱衣服的宫人,招着小手儿嚷道,“过来过来,跳得好的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