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兜头一桶清凉井水浇下,张用只觉得身体打了个寒颤,便清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一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
那张用也是能把几十斤的大棍挥舞如风的汉子,臂力自然是不用提,可是他此时尝试挣脱,竟然动弹不得。
能动的了吗?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高手,狄泉特意吩咐人用熟牛筋把他们的双手捆扎起来,用的还是猪蹄扣。
张用环顾四周,但见此处是在一大厅之中,两侧全是交椅,当中一把虎皮交椅上,端坐着一俊俏少年。
“醒了?哈哈,这两个小子的棍棒倒还有些斤两!”
询声看去,张用但见一个大胖和尚,把张立的浑铁棍抓在手中,如同玩灯草一般“嗖嗖嗖”上下舞动,全无半点参差。
张用虽知道自己这身本领称不上天下无敌,无双无对,也可以算世间少有了,可眼前这个胖大和尚,这力量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双臂若无扛鼎之力,如何能做到如此手段?
“兄弟,醒醒!”
张用惊讶之余,把张立也喊得醒来。
张立还嘴中叫着,“好酒,再来一碗!”
“你们是什么人?”
张用见这满堂之人,一个都不像好人,心说今遭算是栽了,就算是死,总得要死个明白,知道这些人是何方神圣,十八年后,好来托生报仇。
“怎么,要来剿灭我们,却不知道我等是谁?”
狄泉看着张用,硬生生的把笑给憋了过去。
“什么!你们就是梁山贼寇!”
张用大惊失色,片刻后,又是满面惭愧。
见天喊着要活捉梁山贼寇,彰显他们张家男儿本色,现在却以肉投馁虎,自投罗网,岂不叫人家笑掉大牙?
此时,张立也醒了过来,听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来自己身在贼窝。
仔细一回想当时情景,张立便明白过来,自己与兄长是叫人下了蒙汗药麻翻了!
张立在人群之中找到了那“旱地忽律”朱贵,一口啐了过去。
“开黑店的贼人,拿蒙汗药暗害爷爷,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爷爷,叫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张立气得乱叫,旁边林冲冷笑一声,“那后生,岂不闻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如今你们二人性命全在我等手上,如此说话,岂不枉送了性命?”
“呸,爷爷英雄好汉,不似你们诡诈阴险,爷爷就是不服,是好汉的,便于爷爷比个高低!”
张立的性子,就是毛驴脾气,你若是顺着他,自然好说,但凡逆着他来,只怕是他就要和你“尥蹶子”了!
“各位,在座的都是江湖闻名的好汉,这小子目中无人,若是就这样把他杀了,传将出去,我们梁山的名声不免受损,不如哪位头领来与他较量几招,也好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狄泉话音刚落,就听得鲁智深开口道:“寨主,那就让洒家会会这后生!”
“好!那就由鲁提辖结果这小子!”
“等等!鲁提辖?可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那个鲁提辖?”
张立一听“鲁提辖”三字,神色立刻大变。
“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鲁达便是我,现在是你鲁智深爷爷!”
张立大为震惊,这名震江湖的鲁提辖,他早有耳闻,可他万万没想到,鲁提辖这般人物,也会上梁山落草。
“鲁提辖,你侠义满怀,是个英雄,我张立敬重你是条汉子,可你怎么能落草为寇,与此等人同流合污呢?”
张立不理解,自己的偶像为什么会这样颠覆自己的认知,在他看来,鲁提辖这种仁义侠士怎么能与山贼草寇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