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荆蜗牛似的由跪坐,慢慢的挪着,膝行了过去。
低垂着脑袋,嘴巴里拖着调子,“师父…”
帝尊看着她那分毫分毫的挪着,直接一只手扣在她未受伤的胳膊上,把她拽了过去。
井小荆身体一斜,嘴里一声惊呼,死死的闭着眼,嘴巴卖乖的认错。
“师父我错了,今晚就别把我丢阵法里了。我已经半个月没睡一个好觉了。师父,我错了。”
说完,又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师父。
只听到上方传过来一声轻笑。
低醇的嗓音缓缓响起,“在外面不是挺野的吗?怎么到这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野猫了?”
猫?井小荆一想,自己好像在这还真看到过一只大肥猫。不过每当自己想看清的时候就不见了。
“师父,我在外面,总不能长他人志气不是?”
“伶牙俐齿!”
一阵麻疼没有丝毫预兆的,从她的胳膊上蔓延开来,疼得她嘶了一声。
待她看了过去,才发现。帝尊这是在给自己上药?!
不过,帝尊应该是没干过这伺候人的事,下手还真是有点重。
“轻点,疼。”
井小荆控诉着,一张小脸皱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着几分示弱,抬头看了他一眼。
“还知道疼!那就别这么废物。”
看,又在朝笑自己。
可她还是发现,帝尊上药的手确实轻了些。
“天天在阵法里练,都没人陪我练练手。我自然有些生疏。不过我迟早会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的。不会辱了师父的威名。”
井小荆坐着地上,离他不过两拳的距离。平视而且,正好看到他白皙的脖子和一小片下巴。
她不敢抬头看得太多,因为有色心没色胆。
她的视线一遍遍临摹着那一小片风光,可越看越心越痒,就像在屋内偷得了窗口那一处春光,就愈发的想要看得更多些。
井小荆索性挪开视线,垂着眸子看着竹席,看到两人拥叠在一起的小小一处衣角。
心里有些窃喜。
随意的问道,
“倒是师父,你怎么会随身带着金疮药?”
帝尊的眸子一敛,上药的手顿了顿,随即草草的上好药,把药瓶收了起来。
这时,井小荆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上次受的伤还没好?”
说完,她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小看你了,我受伤你也知道。没想到我这小徒弟这么关注我啊。”
他嘴角含着笑,打探着眼前的人。
井小荆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你是我师父,我自然应该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敬着!供着!”
帝尊刚刚还含笑故意逗弄的神色徒然一变,冷了几分。
“欸,师父,我今天特意给你做了几道菜,你尝尝。”
井小荆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香味发散出来。
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把菜布好。
“师父,你尝尝!”
帝尊,敛着眸子看了一眼,接过她递上的筷子,夹了一片烤好的肉。
“怎么样,我花了一个下午弄的呢!”
井小荆凑了过去,问道。
他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开口道,“尚可。”
肉质劲道,确实不错。这样的做法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井小荆感叹了一句,“美酒配美食,这才不辜负这美景。”
帝尊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也不戳破她。捏了一个诀,从衣袖里拎出一坛酒。放在一旁。
井小荆眯着眼睛,把酒坛抱了过来。这才是人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