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暄遥遥一去不知归去,临城风花雪月就只有容清浅一人独赏。
老国公和夫人在赵祁暄出征后的半月后终于从澄州回来,拿着容清浅叔父的信训斥了容清浅一顿,又罚了三日禁足,才算了事。
临城里近日攒了不少诗会酒局,曲水流觞,恬雅自然,主人家说是遍邀临城的皇亲贵胄,可却独有一人从不曾来赴宴。
不来赴宴的,自然是三皇子赵祁晔,可容清浅想要等的,却也只是赵祁晔。
那日荷风湖畔,萧声入耳,君子入心,而后时时翘首期盼,却是再会无期。
想要再见一眼那人的心绪再也压制不住,他不来见她,她便自行寻了去。
容清浅找了个理由,带着侍女去清黎观烧香祈愿。
在清黎山脚下马,徒步登山,亲自去扣清黎观的朱门。
打发一个小道童带着青萝去三清祖师跟前跪经,她自己则避过旁人去了后山。
听曾给赵祁晔送过帖子的人说,三皇子就居住在清黎观后山的云初院里,院外常有一位佩剑的少年守着,等闲不让人靠近。
这少年说的大概就是赵祁晔身边那个叫十一的随从。
十一就坐在院前的一方青石上,拿长草编了一圈儿蚂蚱摆在自己周围。
容清浅走过去,蹲到地上捏起一只编的栩栩如生的蚂蚱说,“十一啊,你编这么多小玩意儿是想留着看门儿吗?”
“容小姐?你怎么来了?”少年站起来拱手向容清浅行礼
“自然是来找你家殿下的,难不成还是来和你结草绳玩儿的?”
十一把地下的蚂蚱拢了拢,一股脑藏到石头后面,然后义正辞严的对容清浅说,“容小姐来的不巧,三殿下晨起时便出去了,现下不在云初院里。”
“十一呢,”容清浅捏了捏少年的脸颊调笑道,“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用不着拿这些说辞来打发我了吧?”
十一挣开容清浅的魔爪,一脸严肃的说,“三殿下确实不在云初院。”
“你说不在就不在?我可不信!”
容清浅作势要往云初院里床,十一就横着身子拦在门口。
“三殿下!三殿下!十一轻慢我!”容清浅扯着嗓子在外面嗷嚎,院子里却是死寂一片,半点声响也没有传出来
“都说了殿下不在,容小姐叫也叫完了,可以走了吧!”十一被容清浅折腾恼了。
“我还没进去看看呢,万一他是故意不理我的怎么办。”容清浅理直气壮的说
“你还想进去?”十一立刻拒绝,“绝对不行,我家殿下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云初院。”
“你怎知你家殿下也不许我进去?”容清浅想要硬闯,然后就被……被十一扔了出去。
容清浅抱着手臂怒气冲冲的瞪着十一,一副要和他纠缠到底的架势。
不过还没等发作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低声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许你进去?”
如沐春风,容清浅蓦然回头,只见身后的人白衣玉冠,清雅出尘。
“三殿下。”容清浅赶紧放下手去规规矩矩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