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才下过一场小雨,打开窗,空气中飘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好暖啊,一点都不冷。”茯苓嘻嘻的笑,给秦妙言拿来夏衫。
五月的尾巴,春衫已经很薄了,茯苓嚷着想换件夏衫,孔嬷嬷嗔怪她,“这天进了六月虽说不冷了,可姑娘本就身子不太好,还是先穿的厚些好。”
茯苓扁扁嘴,“姑娘早好了,这天真不冷,嬷嬷你思想真封建!”
“什么是封建。”孔嬷嬷皱了眉。
“封建就是说你老顽固!”
“你这丫头!”孔嬷嬷哭笑不得,“跟谁学的,都不知道哪里的话。”
……
秦妙言撑着下巴站在窗边,时而转头看着孔嬷嬷和茯苓斗嘴,时而看着天上舒卷的白云会心一笑。
若日子一直这般该多好。
风轻云淡,云卷云舒。
饭后,秦妙言去给大太太针灸。
大太太这些日子好太多了,最明显的地方便是她现在晚上睡的好多了,以前就算是没事儿的时候,她都会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五更,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秦妙言听罢,便又换了一副药,不过这次剂量小多了,且嘱咐秀禾,还是跟上一副药一种吃法,早晨起床,什么也不要吃,先吃药。
一上午快要这么过去,这当口儿却有丫头过来报。
“魏夫人和魏小姐来了。”
魏夫人自从那日请了秦妙言给魏晴好针灸也有一个月了,之后就再也没上门过。
原本大太太还觉得奇怪,若说妙言手艺不好,可她现在身子就在慢慢好起来。
问过秦妙言,秦妙言却笑而不答。
不曾想今日便来了。
来就来吧,魏夫人竟然还抬了三个大箱子!大太太原本以为不过是些绫罗绸缎罢了,还是和魏夫人好生推诿了一番。
魏夫人当然不允,还有已经好了一半的魏晴好在一边客气,说是不值钱,妙言妹妹治好她的脸便是再生之恩,要大太太一定收下云云。
大太太是看出来了,魏夫人是为那日自己的怠慢而愧疚,眼看着自家闺女的脸愈发好的快,她心中愧疚更甚,都不敢上门了,又不好意思当面问妙言,探了孙大夫的口风才敢过来。
说起来也是,她先前听孙大夫说过,魏夫人当着妙言的面求孙大夫救命,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只把他们家妙言晾在一边。
她当时听了可气了,不过秦妙言安慰她,魏夫人也是救女心切,既然人家现在登门谢礼,话说的还那么又诚意,大太太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留了魏夫人和魏小姐吃午食。
“魏姐姐的脸,怕是不用半个月就会痊愈了。”秦妙言看着魏晴好,说道。
伤处基本结痂,已经开始掉落了,配上内服的药绝后患,再加养颜膏生肌去疤,痊愈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就算是快好了,妹妹也不许借此就不来找姐姐玩了!”魏晴好故意板着脸说道。
相处一个多月,她发现自己很喜欢秦妙言的性格,进退有度又为人和善,谁不想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秦蕙言也坐在一边吃饭,闻言嗤笑了一声。
大太太责备的瞪了秦蕙言一脸,钱氏和秦韵言则一脸无奈。
幸好魏晴好和魏夫人不介意,或者说,她们根本看都没看秦蕙言。
送走了两人,秦妙言闲着也没什么事,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琢磨着新的养颜膏好给秦敬言送去,有几款是她喜欢的,也有几款是秦敬言那些好友喜欢的。
横竖坐起来也很简单,她干脆就捣鼓了些瓶瓶罐罐认认真真的做起来。
那厢大太太看着一箱子的云纱锦缎,金钗步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这,这怎么能收?”收回眼珠子,她讷讷念叨:“这得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