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熟稔,又带了些讨好的意味,秦妙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来这丫头也不是对谁都不会说话。
仿佛是听到了秦敬言的声音,秦蕙言偏头来一瞧,对秦敬言笑笑,却冲着秦妙言和茯苓呲牙。
秦掌柜立马上来行礼:“见过大姑奶奶……二姑娘?”
秦敬言一颔首:“给三姑娘抓些杏仁,再来些白及、白附子、石榴皮、冬瓜子,包好了给二姑娘。”
秦掌柜边听边记,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秦妙言。
他几年前见过几次秦妙言,只是觉得……怎么和秦家人都不太像呢?
秦掌柜是秦管家的弟弟,本为秦家家生子,算是祖辈伺候秦家。
而秦妙言上辈子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却是她被赶出傅家的前一天。
那一日,秦掌柜一身落魄地跪在她的面前,紧抿着唇求她:“求姑奶奶救救回春堂!老奴给您做牛做马!”
可惜她救不了回春堂,白白被傅家夺走,没几天自己也被逐了出去。
秦掌柜被秦妙言幽黑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在,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不禁有些讪讪。
“秦掌柜。”秦妙言向他屈身一礼。
“哎呦,哎呦,这可当不得!”秦掌柜忙虚扶一把。
他一辈子忠于老太爷,既然老太爷说回春堂是日后二姑娘的嫁妆,那他以后就是二姑娘的下人。
主子施礼,他焉能受得住?
秦蕙言盯着三人往里走的身影,蹙着眉头。
芳蕊悄悄说道:“姑娘,我觉得茯苓挺讨厌的。”
“她当然讨厌。”秦蕙言哼了声。
“可是姑娘,茯苓那样做,还不是因为……指使,你看看适才秦掌柜那个恭敬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二姑娘,您才是秦家正正经经的二姑娘呢!”芳蕊继续说道。
秦蕙言若有所思。
不错,秦妙言抢了她太多太多,她得想个办法夺过来……
因为当年的事,回春堂许多大夫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唯一留下来的几个,大多都是在回春堂呆了不少年不愿意挪窝的。
也因此,才没使回春堂损失太严重。
毕竟大部分来看病的人,都喜欢找发须花白的老大夫,看上去比较有说服力。
秦妙言随着三人往里走,一边听秦管家解说。
“这间是几位老大夫平时休息的地方。”一边却又听身侧一隔间中传来两人清晰的对话。
“葵水依旧不规律……还是会痛。”女声道。
“口干……倒是最近喝水多了些。”
“……还是会睡不好。”
“怎么会不管用?”
半响,一个苍老的声音的声音响起,仿佛喃喃自语。
秦妙言有意往那隔间走去。
“苏大夫,这病可不能这么治啊!现如今您要我还怎么出去见人?”这时,那女声陡然拔高。
秦掌柜和秦敬言对视一眼,立马有眼力见儿的挑起了帘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