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满头大汗,红玲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溜下床来,赶紧从橱里拿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心疼地在他额前揩拭着。
“你这是怎么啦?干嘛会做那样的恶梦?”红玲一边揩着,一边难受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梦见过桥,桥突然断了,自己掉下时惊吓醒了。”黄泉不敢对她说实话,而且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哦,你这梦很奇怪,怕是不好的兆头,辛儿你以后凡事要多加小心哦。”她若有所思道。
“好,我记住,我会小心的。不好意思,把老婆给惊醒了。天还没亮,你还是爬上床来睡会吧。”
“好。”红玲心里一柔,爬上了床。
黄泉被那死蘑菇一下,睡意全无。
红玲坐在床上,痴痴地看着他,也全然没有一点睡意。
“辛儿,既然我们都没有睡意了,不如我们就坐在床上说说话吧?”她拍拍床头,叫黄泉一起坐过来。
黄泉只好爬过来。
“辛儿,有一件我想问问你,那个陆医生你以前认识吗?”红玲美眸如墨,灼灼地盯着黄泉。
黄泉微微一惊,笑着反问道:“老婆,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看她对你的眼光中充满哀怨,可我又想不透,你才没好几久,应该跟她素不相识。可她为什么又那么对你充满了怨恨呢?”她美眸如炬,洞穿心扉。
“哦,是这样呀,我跟她之间有点小误会。有一回,我上街,看见一个两岁右小男孩在街上玩耍,我见他小不点可爱,就把他带到旁边的一个摊位旁买糖给他吃,还要让他喊我做爸爸,谁知他娘寻来,一听我逼她儿子喊自己做爸爸,气就不打一处来,大骂我是骗子加神经病。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还真要被追着暴打了一顿……”
红玲一听,“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
“有你这样逼着人家的儿子管你叫爹的吗?你还真是一个奇葩!”
“更没想到她还是华医的一位内外科主任……你说冤家路窄么,她心里恨死了我……”
“你怨不得人家,谁叫你想捡人家的便宜呢?哦,辛儿,你那么喜欢孩子?”她脸上忽然变得红红,娇羞可爱。
“嗯,当然喜欢!”想起豆儿,他心里暖暖的。
“喜欢男孩女孩呀?”她眨巴眼问。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黄泉一本正经道。
红玲脸上更娇羞,双眸垂下,轻轻道:“辛儿,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黄泉一听,微微一惊。
“你是说你有啦?”
他傻了,这死辛儿真……
“嗯,这月已没来了……”她羞答答不好意思,两个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黄泉知道这孩子算不了自己的,最多自己只能算是这孩子的一个干爹。
不过这个干爹还比一般的干爹还更特殊……
陆英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
她今天要去华医去递辞职信。
陆英昨晚挣扎了一晚,最还是决定了去辞职。
华市医院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黄泉已死,自己在那医院只会令自己更伤心。
主要的一个原因,是“程氏医馆”开出来的条件太诱人。
翻两倍的工资,那是何等的吸引力呀!
黄泉不在,经济收入少了一半,家里的开支开始捉襟见肘。
黄泉的母亲虽然回到了老家,但每月要寄五、六百生活费回去。还要还房贷,加上网络费电费水费手机费一月没二、三都不够用。
本来想把保姆小英给辞掉,但考虑自己要去医院上班,豆儿没人带,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实上陆英也说不出口。这小英在家好几年了,又是个孤孩,已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再说,这小英乖巧灵活,善良勤劳,辞了她以后又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保姆?
陆英把豆儿交给了小英,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华市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同事们跟她打着招呼,她笑着点头应酬。但她看得出他们看她的眼色中有些变了,除了怜悯,还明显有一丝嫌弃的意味。有几个护士还在背后交头接耳悄悄议论着……
她不想多听,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见院长,她从袋里拿出了辞职报告。
“陆英,你要辞职?”郝院长一脸蒙圈。
陆英肯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