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这时再看宋汐月,只觉得哪哪都别扭。
当初这孩子一见到自己就哭喊着娘亲,将她心都哭化了,所以从没怀疑过孩子会被调换。
现在想来,全是宋汐月的心机。
姜如意闭了闭眼,掩去心中厌恶,轻声道:“长宋汐月,以后你就改回原本的名字吧。”
宋汐月一怔,知道最凶险的一关过去了。
她也不含糊,抱着姜如意哭了一会儿,这才跪下给她磕了头:“女儿听阿娘的,您让我改什么名字都成。”
姜如意冷冷注视她一会儿,说:“起来吧,跟我说说你小堂妹的事。”
槐树村村正贼精,让村民们不要声张,免得遭人妒忌。
宋汐月垂头思索片刻,低低道:“小堂妹与三叔三婶很好,祖父祖母也很喜欢她,每次有好吃的都先紧着她,还时常叫我带她玩儿。”
不管宋汐月说的是真是假,只要长安好好活着,自己也就放心了。
若他能平安归来,必然先回老家。
另一人点头:“这塘水确实神,我家菜地今年长的可好了,瓜果豇豆都吃不完,我娘每天都要摘一大抱豇豆,焯水晒干后留着冬天吃。”
“我就说呢,家里菜园子的菜怎么长得这么疯,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再看水塘周围,全是打水的村民。
随后又吩咐小丫头倒水给小公子喝,自己则取来里衣给小娃娃换上。
他指向周围打水的村民:“他们都是周围村落的人,全因家中缺水过来运水,老朽从不阻拦。”
包括整个宋家村地界,草木都比别处茂盛些,鸟雀似乎也比别处多。
这时,族长大儿子宋大郎带几人扛着桌椅板凳过来,放在水塘边的槐树下。
县令朝他抱抱拳:“宋翁大义,吾定将你们村的事迹禀告府令。”
族长摇摇脑袋:“都是谣传,这水塘若真那么神奇,咱们岂能允许外人过来随意打?”
姜如意立刻起身,一把抱起他,拿帕子给他擦汗:“尧哥儿去哪里玩了?瞧这一身汗,赶紧换件衣裳。”
现在左村得罪了宋家村,被人拒之门外后,连吃水都困难了,有时还厚着脸皮跑到槐树村的水井打水吃用。
槐树村也没驱赶,随便他们打去,只因他们槐树村村民全都跑来宋家村的水塘挑水。
安阳府的旱情依然严重,唯独灵丘县还能勉强支撑下去。
他们挑着担子,推着车子,有的还用牛车拉。
与宋家村相邻的槐树村也还能过得去,他们靠着每日到宋家村挑水浇灌田地,今夏的收成很不错,每亩糜子竟收了四石,这可算是史无前例的大丰收了。
“对对!宋家村的人全都会打井,打一口出水一口,真真好手艺。”村民夸赞道。
赵县令是个三四十岁的弱中年人,留着三缕美髯,他走到水塘边,蹲身捧水喝一口。
姜如意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信,但满腹怒气稍微平缓些。
宋家村的人对此没啥感觉,因为每户都有一两人跟着宋三顺外出打井,不到一个月,每家至少挣了二十贯,完全够缴纳赋税的了。
宋汐月的眼睛一直盯着小公子,想起上辈子玉树临风的侯府小世子张尧,心头火热。
信中还说丈夫升了小旗,姜如意其实挺高兴。
现在外头传的可离谱了,说什么天神降下甘霖,正好落到宋家村,被宋家村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