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没有找到,“哪儿呢?”
许朝盈眨眼的功夫,人影又不见了。
如果真的是张建军,他身体没病没灾的,来医院干什么?
她眉头微蹙,“刚刚就在那,难道是我花眼了?”
医院里的人来往匆匆,一波接着一波,新旧交替很快。
掌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她一扭头,发现她的手还覆在薄司宴推轮椅的手上。
她轻咳一声,快速把手抽回来。
“应该是我看错了。”
“嗯。”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许朝盈车上那股烦躁劲儿已经消散,这会儿只剩下别扭和不好意思。
明明她说了薄司宴,他却还带她来医院。
“那个。”许朝盈打破沉默,“刚刚花了多少钱,发票给我看一眼。”
薄司宴把发票往兜深处揣了揣,“刚刚扔垃圾桶了,没多少钱,也就百十来块。”
“你糊弄小孩呢?拍个片都不止一百块了。”
“真的,我也没钱,骗你干什么?”
薄司宴对上她狐疑的目光,一本正经指向斜前方,“我刚刚扔垃圾桶了,不信我翻出来给你看。”
他话音未落,有男人路过往里面扔了一兜垃圾。
薄司宴语塞,话说早了。
许朝盈也没想难为他,“算了,我给你转五百吧,多余的钱就当今天为姐姐事麻烦你大半天。”
她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猛然想起,她的手机命途多舛,已经彻底报废了。
许朝盈懊恼,“当时忘了,该找那几个人,让他们赔我新手机。”
薄司宴开口,“陶梁刚刚把要来的钱转我了,我一会儿带你去商场,先把手机买了。”
许朝盈头顶的阴云瞬间消散,“太好了!以旧换新,这波不亏!”
她对上薄司宴的视线,收敛几分。
他们好像……还在冷战呢。
“坐好,我推你回去。”
“哦。”
许朝盈垂头摆弄衣角,是她拂了他的好意,怼了他。
人家没跟她计较,她是不是应该主动说点什么……
纠结间,薄司宴已经将轮椅推到车前。
他扶着她坐上副驾,“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轮椅还了。”
许朝盈点点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组织好语言。
“薄先生,刚刚是我语气过分,对不起,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姐姐的心情。”
薄司宴系好安全带,没有马上发动车子,“我们虽然是假结婚,但是对外,至少在你姐姐心里,我是她妹夫的身份,是表面上的一家人。我想,一家人关心一家人的事,她应该比你想象的坚强。”
他顿了顿,“你说的我也理解,我下次会注意,不当着你姐姐的面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的事。”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许朝盈舒了口气。
胃里空鸣在安静的车里格外响亮,薄司宴面露窘态,故作镇定,“到饭点了。”
许朝盈憋笑,“那我们赶紧回家,我也饿了。”
“先给你买个手机。”
“先回家吃饭吧。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那还有个古早诺基亚,回去试试插卡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