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是无有不允。
过来好一会,鱼不蛟慢慢说道:
佳人轻舞乱心扉,
锦绣流云盼生姿。
红袖添香惹人醉,
人不自知我不知。
三千红尘客往来,
举杯换盏茶已凉。
言罢,鱼不蛟拱拱手,不好意思的说:“小弟无有大才,只能做个打油诗啦。”
那个师兄又说:“听他们说你读过诗我还不信,今天算是开眼了。”
他们哪是听它作诗的,只是酒场打趣,估计连第一句都没记住是啥。
几人和鱼不蛟又哈哈大笑,开始饮酒作乐。
然而,他们没听,鱼不蛟也是乱赋,但有人却记住了。
鱼不蛟怀中的美人不停嘀咕着:“三千红尘客往来,举杯换盏茶已凉……”,竟然都忘记了伺候鱼不蛟。
鱼不蛟奇怪道:“美人,给我倒酒啊?”
岂知这美人愤然起身,说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们就不配有个体己知冷热的?”
鱼不蛟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这女子也是个有脾气的,竟然二话不说就走了。
有个舞姬是明白人,提醒道:“蛟大爷那最后一句做的……有些不妥,漱玉妹妹想是生气了。”
与它平日喝酒最多一个师兄勃然大怒:“我们花钱,可不是来看她脸色的!”
鱼不蛟赶紧劝道:“莫洋师兄别生气,是我作错了一句,早说我没大才了。”
莫洋将酒杯砸到桌子上,吓得几个舞姬赶紧跪下,今日这酒局是他挑头的,如此不仅打了鱼不蛟的脸,更打了他的脸。
鱼不蛟轻笑一下,戴上面具说:“我去把她找回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莫洋也不好再说什么,脸色阴沉的点点头,显然气得不轻。
鱼不蛟出暖阁后遍寻不到,最后竟然在另一处包厢外听见了刚刚那舞姬的声音。
这下就连它也生气了,正欲扭头回去,听过到里面那舞姬哭骂了一句:“安郎你可要好生安慰我,刚刚奴家快被那长虫恶心死了。”
鱼不蛟立刻双眼泛红,想要杀人。
只听里面又说了:“那蛟龙不过牲畜罢了,奈何得了龙云子师叔青眼相加。”
鱼不蛟最恨别人说它牲畜,当下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房门,骂道:“你们两个没毛的腌臜货色,竟然敢编排你蛟爷爷!”
冲进去后踢翻了酒桌,攥起两人脖子提在半空,说道:“骂啊,再骂一句给我听听啊!”
这两个做多也就练气,哪经得住它折腾,双眼一翻差点被掐死,下面淅淅索索的竟失禁了。
鱼不蛟看着还跟它万般亲热的美人,此时口眼歪斜尽显丑态,忽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到底还是我自贬了身价。”
瞬间它又不想杀人了,把两个快被掐死的人丢到地上后,竟都没跟莫洋他们告别便走了。
它为何总来此?
或许是蛟龙性淫,但是更多的它是喜欢这里的人起码表面上都把它当成一个人,如今这番算是彻底看破了!
压根就没谁把它当成一个人!
回去的路上,仙霄城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各色人比肩继踵,好不热闹。
路边还有人在表演牵丝傀儡戏,小小的人偶被演的活灵活现,表演完就开始叫卖这些做工精良的小人偶。
鱼不蛟驻足观看良久,竟然可怜起那些人偶,说道:“我没个人身,想求个人身,你们有个人身,却又不得人身,同病相怜啊……”
它和这些人偶不都是一样只是像个人么?又有谁会把它们当个人?
最后,它竟然把那群感到可怜的人偶全买了!
不顾街上人诧异的目光,它对这群人偶拱手抱拳:“道友们皆被一曲牵丝戏所累,虽为人又不为人,贫道不才,愿与诸位……共渡!”
一曲牵丝戏,天涯沦落蛟,它终于理解了当初龙云子对断船的那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