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对彭警官说道：“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彭警官点点头，如果今天不是江乐的话，钱搁不可能这么快被抓回来。
江乐在周清雅的面前坐下。
周清雅复杂的目光抬起，落到他的身上。
“你是怎么认出我在撒谎的？”
她说的是江乐之前指出她在演戏，想要替钱搁隐瞒真相的那些话。
江乐老实地说道：“其实，那些真的只是推断，我只是试探性的这么说说，想要看看你的反应。”
周清雅苦笑着说道：“看来，还是我自己慌了，如果我坚持继续装的话，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本来就只是你冲动之下的决定而已，那个男人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周清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他不值得，但是如果失去这段感情，可能我以后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我只是不甘心，想最后再为爱情冲动一次而已。”
江乐想了想说道：“其实你真的不用着急，哪怕你四十岁了，也还是能遇到爱情的。”
周清雅又苦笑了几声，显然表示不信。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
江乐把借来的陈婷婷的手机，放到了她的面前。
“其实，我会去说那些话来试探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早就猜到了你和周月的关系并不差。”
“周月和你的聊天记录里，并没有多少对你的不满，只是稍微的抱怨，在腿断之后，她也没有真的搬出去，而是过了一个晚上就回来了。第二天早上，在朋友圈里，她发了这样一段话。”
周清雅看向手机屏幕。
“真的不想回家，但是家里还有一个病人，我还是得照顾她的吧，唉。”
在这条朋友圈下面，还配着一张可爱的狗头图片。
江乐说道：“患有抑郁症的你，在周月眼中就是一个病人，所以她一直在对你忍气吞声，哪怕再委屈，哪怕她的腿是因你男朋友而被打断的，她也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出什么问题，她没有搬出去住，不是因为她不想，更不是因为没钱，只是因为她放心不下你这个姑姑。”
“你今年生日的时候，她还在朋友圈发过对你的祝福，你们一起去吃了顿大餐，可见你们俩的关系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周清雅呆呆地问：“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她在朋友圈里发这些？”
“年轻人对长辈设置朋友圈不可见是很正常的，她可能把平时不会当面对你说的话都发在了朋友圈里。”
“可是她从没有叫过我姑姑，都是喊我名字的。”
“称呼又能代表什么呢？她愿意给你发生日祝福，愿意将你们的合照传到朋友圈，并对别人笑称说你是她的姐姐，这足以说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周清雅的眼泪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她低着头，哽咽地说道：“我那天只是叫她不要去参加朋友的聚会了，她腿都还没好，在路上容易出事，但是她偏偏不听，还跟我吵，我是在为她好啊！”
“……”
“你看这一条。”
江乐滑动屏幕，拉到了周月朋友圈的最新一条。
“姑姑，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回来就跟你道歉。”
看着这条朋友圈的发布日期就是前天她跑出门的几分钟之后，周清雅瞬间泪崩，整个人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
江乐默默离开了审讯室。
旧手机震动，江乐打开微博，发现原本空无内容的周月微博，此时新更新了两条。
“我爱你，姑姑。”
“不，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