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天看着沐菱的背影愣了几秒钟,转身去找尤蔡:
“尤蔡,你没事吧!”
尤蔡:
“哎,瞬间就变了个语气……”
对你温柔那才不正常好不好!你个破菜叶子还挑理了!
安静了,天上稀稀拉拉开始掉雨点,临近零度的那种快变成雪的冷雨,沐菱兀自往前一步一步走着,像是朝着无尽风霜走去,没有感情的,呆呆愣愣的。
时星天和尤蔡跟在她身后,渐离那片血和土混在一起的可怕的红泥。
雨打在她脸上溃烂的地方,很疼,她哭都不敢哭,笑着把眼泪咽下去,哭泣叹息后又能怎样呢,还是要承认这该死的命运。
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两人,见她停时星天和尤蔡也停住了脚步,安静地看着她。
“我停你们也停,你们要跟我组等边三角形啊。”
“……”
时星天和尤蔡跟上前去,尤蔡在时星天右边,沐菱闪到时星天左边,口中念念有词:
“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着个二百五……”
时星天:“……”
他翘起嘴角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沐菱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虽然她现在的脸笑起来显得更丑了。
心里苦,就自寻乐子,她太让人心疼了。
金阑国皇宫。
洛桦舜慵懒地靠着自己龙椅的椅背,看着桌上放好的砚沐着墨香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炉烟在眼前形成一个又一个圆圈,他想抓住却愈加缥缈,窗外的冷雨滴进心里,打疼了那一抹柔软。
“启禀皇上,吏部尚杨贤已到。”
洛桦舜半睁着眼睛,打着半分精神看着走进来的杨贤。
“下官叩见皇上。”
“爱卿平身。”
洛桦舜随手拿起桌上的沁芳花茶小嘬了一口,这茶沏得愈发好了,得赏。
“时倥证据确凿,罪名坐实,他手上的一部分事务今日起交由你管理。另,时倥犯下大罪,不斩不得以平民心解朕恨,十二月七日行刑,你来当监斩官。”
杨贤掩袖咳了一下:
“下官遵命。”
洛桦舜还是半睁着眼目送他离开,拿起自己的笔摩挲了几番,合上了眼。再醒时雨已停,宫中还是透着一股清冷,那种凉侵蚀着皮肤,让他觉得更加忧郁。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洛桦舜觉得好累,他真的想说,别见了,朕驾崩了。
“让她进来。”
时星茗着了一身大红色,像极了不久前她身上的那件嫁衣,她仍然仪态端庄,朝圣而跪,衣袂铺在地上,想到了走过的红毯。
“臣妾是来与皇上道别的。”
洛桦舜一惊拍桌而起:
“你要去哪?”
时星茗笑了,抿着红唇,字字寒心:
“去一个没有委屈,没有冤枉,没有杀戮,没有欲望,没有权力与金钱束缚的地方。”
“皇后又胡言乱语了,”洛桦舜走下座位,“看来还是事情太少膳食太好,你去抄几遍心经吧,隔日送来给朕看。”
时星茗摇摇头:
“皇上,此生得皇上宠幸是星茗福分,星茗谢过皇上了。”
洛桦舜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