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庄家正好借机会大捞特捞廉价筹码。
股民所感受的洗盘过程一定是难以承受的。
关羽轻声说着自己的判断,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茶杯上。声音平淡,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周哥的双手指尖不停的转动着面前的茶杯,借此来掩饰着内心的焦躁不安,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关羽的话,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胸膛中的沉闷和压抑。
赵庆华还好,对关羽判断的控盘一说,他早就深有感悟。他的公司是介入最深的资金。已经被折磨了半年之久。
对于关羽仅凭自己的分析,就说公司被控盘。赵庆华认为,还是值得称赞的。如果说坐在对面的关羽是在证券公司工作,可以见到某一支股票的资金情况,才有可能得出是否被控盘的结论。
而面前的关羽显然不是,周哥说过,这就是一个在健身房认识的股友而已。
说控盘,就有些个人臆断,空穴来风了。
周哥还好,他只是担心自己会被套的更深。忍受赔钱的过程是难以煎熬的。赵庆华表现的非常平静,被关羽看到眼里,本来还想多说两句,见对方这样,关羽就住口不言了。
一般都是这样,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观点。你说什么,也不能强制别人同意你的观点。
周哥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又问关羽:“关老弟,不瞒你说,老哥我这次就玩现眼了,幸亏你嫂子还不知道,否则肯定跟我没完没了,我现在就想着,怎么能尽快的把损失弥补回来。””
关羽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好的办法,这可是股市,虽然有机会能一夜暴富,但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比如一只股票,可能等几年都没有什么结果,机会到了,一朝启动,可能直接翻个几倍。
关羽不知道周哥投入了多少资金,但是看他的情急之色,估计是压上了很大的身家。按照他所说,他媳妇一旦知道,还会和他开闹。关羽就觉得周哥投入的不会少。
倒是赵庆华,表现的不惊不喜,反倒让人看不清楚。
话说到这份上,关羽也没了主意,投资这事,牵涉到个人的利益,还是不过多建议的好,万一按照自己的观点操作,对了还好说,错了话,就可能朋友变敌人了。
投资,按照本心执行,输赢自己承担。这才是股民最好的心理状态。
三个人各怀心事,关羽对面的两人没有了 聊下去的兴趣,就告辞离开了。那二位到底怎么想的,那是他们的事。
很快就到了周一,重仓的医药继续上涨,严慧敏的账户里还剩下几百万的资金,关羽决定把注意力放在那只低价股票上。他决定等待时机,抄周哥的底。
这事听着有点不太道德,怎么说,周哥也算是朋友,看着朋友赔钱,而动手抄朋友的底,如果当面把这事跟周哥说了。肯定在他的烦躁心上加了一把火。
话又说回来,股市就那么两千只股票,买卖那个是自己的事,别人也管不着。
关羽猜测,周哥又开始如坐针毡了,因为股价又是一个单边下跌,而且是一丝的犹豫反弹都没有,很坚决。
这已经是跌破平台以后的第三天,周四跌穿,周五暴跌,周哥买入,周一继续大跌。
连续三天的跌幅接近了百分之三十,除非企业遭受了巨大的不利事件,否则就是内里的资金在刻意的作怪。
按照关羽的看法,遍查了公开的信息,还有各种的小道消息。公司没有通过任何途径,发出任何的不利于公司的消息。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刻意的打压。
关羽是不想再等了,如果按照他的观点,这是庄家的洗盘过程,那么目的已经或者即将达到。那就是股价暴跌已经造成了深陷其中的绝望。
股价的下跌趋势形成,关羽不敢冒险,也不想丧失机会,权衡利弊之后,收盘之前,接近当天的最低价,果断出手,买进了半仓,两百万。
关羽想着,如果明天下跌继续,就把剩下的资金再买进去。反正一半的资金都已经赚了几十万,即便这一半资金跌个百分之十,也不会影响整个账户的本金。何况,另一半的医药仓位,正在上升趋势中前行。
关羽觉得,自己已经很保守了,只要严慧敏的本金没有损失,自己用一半的资金在这只消息股上,搏一把。
万一搏对了,就是自己第一次代客理财的巨大成功。
再次出现在健身房,周哥的脸色更难看了,整个人看起来可以用两个字形容,颓废。这让几个人都大感意外,当即就有熟人过来问周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否需要去医院之类的问候。周哥也只是摇头告诉大家,自己的身体没问题,还说自己被股票套,造成心情郁闷,家庭出现危机。
不至于吧,在场的都是股民,谁没被套过?谁又像周哥一样,跟天要塌下来似得。
这都影响到家庭生活了,冯姐第一个站出来,劝道:“周哥,既然你接受不了被套的事实,不如割肉出来也好,现在这市场,拿着现金反而要安全很多,心里也舒坦”
老雷在旁边补充道:“是啊,老周,可不能因为炒股把自己身体搭进去。”
林大姐也说“对对,小周,你不是总提醒我们,在市场不好的时候一定要空仓吗,保住了资金,也放松了身体。”
几个人七嘴八舌都在劝周哥,放弃股票,保住身体。
周哥一脸的苦笑,说道:“你们都别劝我了,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说着,周哥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能说出来。
然后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也没啥要脸面的,我和你们说,我是压上了全部身家的!”
此言一出,顿时场内几人都不说话了。也怪不得周哥这副德行,这次玩大了!
老雷狠狠的叹气,:“老周,你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啊,平时怎么教育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