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轻症状的病人,病情慢慢控制住了。中度症状病人也没有继续恶化了。重症病人效果不大明显。没有基础补液,没有抗菌强效药物链霉素,加之环境的局限,很难。
每天都有重症病人死去。府衙命人守在宅子旁边,人死了包裹好直接去城外焚烧。
也每天有从各地抬人进来的。
缺少的大夫和药童城里都自发组织了。水和粮食还能能省一省。难的就是药材,齐全的药材。病人需要药材,没有得病的人也需要喝预防的药材。
找到府尹大人,府尹大人叫他们再撑会,已经在想办法了。
刘雨寒在从空间把关联的可能要的抗生素拿了出来,去了隔壁的宅子。
最里面的三进宅子是危重病人。二进宅子是中度。前院是轻症。
刘雨寒走到最里面那间宅子,进入一个房间,那里住着五个重症孩子,三女两男。
其中三个稍微大点的孩子,年约七八岁,最小的那二个跟小泗小五一般大小的年纪。情况却是最危重的。
刘雨寒负责照看他们。病人是没有陪同的家属的。只有药童在负责他们出恭,喂药,喂食。
在药堂的工作人员共有30人。刘雨寒都给他们戴了n95。叫他们每天进前进后都要消毒,熏身。换下的衣服,防护衣都要用沸水煮,刘雨寒做了简易版的防护衣样衣,刘大夫叫人拿去衣铺加紧做出来了。宅子四周都弥漫着一股艾草味。
刘雨寒跟往常一样,给他们量体温,物理降温,喂葡萄糖,喂稀饭,喂草药,收拾身体。
今天喂给他们每人一粒头孢,头孢也具有杀菌消炎的作用。可以消灭部分细菌。现在没有办法想对不对症,只能先把他们的体温,还有炎症控制下来。
“姐姐,你是姐姐吗?”稍微大的女孩病情是最稳定的。她靠着床边问她。
刘雨寒穿着男装,跟他们说话用了自己的本音。
“我是,你可以叫我小寒姐姐。”
“姐姐,我弟弟好些了吗?我们会好的是吗?”小女孩指着最小的小男孩说道。
“他是我的弟弟,我父亲母亲哥哥都不在了,地动时,我和弟弟被父亲塞进床底下,他们去屋外找哥哥了,他们被房子压了…我带了弟弟去城外,拜了父亲母亲和大哥……”
“小寒姐姐,我弟弟一定会没事的吧?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小女孩说到这里默默流了眼泪。她很坚强。
“你叫什么名字?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刘雨寒轻声问道。
“我叫静,静若处子的静,母亲望我能知达理,沉静庄重。我弟弟叫清,清如梅花不畏寒的清,父亲望我弟弟清身洁己,志远高洁。我大哥叫卓,父亲母亲望他卓尔不群……”静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刘雨寒轻叹了口气。
“你莫忧心,好好休息,你们都会好的,相信姐姐好吗?”
“谢谢姐姐,我相信你。”
等刘雨寒忙了一天走出宅子已经是亥时(晚11点)。
她去了药铺后院休息。爹娘最终没有听她的。也跟着去宅子帮忙了。看到爹娘房间的灯还亮了,刘雨寒轻声和他们说一声她回来了,他们才关灯歇息。
刘雨寒回到房间,这是刘大夫专门给她置办的。
说起刘大夫,他也是个倒霉的。
他本来跟着镖局往京城走,谁知半路遇到蛮子被冲撞了,他带着药童逃避保住性命。
还好随身带了银两,还有刘雨寒给他的那颗救命药也随身带着。拿银两跟别人换了点吃食,后来没多久又碰上劫财的匪徒把银钱也抢了。
刘大夫欲哭无泪,后来在偶然间,救了从京城赶往义阳城药铺当家的儿子。所以就这么的,稀里糊涂跟到了义阳城,离京城越走越远……
真是一把辛酸泪。
刘雨寒听他说完,不得不感慨,命运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她之前还想着若是能跟他一起逃荒就好了,没想到就在义阳城碰到了。
这两天,刘雨寒都在给五个小孩吃头孢,三个大的小孩越来越好了,可以坐起来自己喝粥,两个小的倒是没有发烧了,不过还是意识不清,柳雨寒给他们喂了葡萄糖。
刘雨寒看着灶房送过来的清粥,真的是清水多粥少啊。看来衙门真是越来越难办了,要安置这么多人,封着城,每天要花出去多少可想而知。
亥时,刘雨寒用黑巾把面容包好,往衙门走去。
府衙后院。
“好侄儿多亏了你呀!若不是你今日带回了药材粮草,你伯伯这老骨头可就垮啦。”
“伯伯无需客气,多事之秋,能为百姓谋事,侄儿乐见其成,若需要帮忙伯伯吩咐便是。”
天明一丈外坐着一个年轻人。身姿挺拔,坐姿端正,眉如墨翠,目若星辰。他身着墨色衣服束着头发蒙着面巾。
“侄儿说的是,那伯伯就不跟你客气了,早些歇息,明日你可得帮伯伯带些衙役巡街,有些老顽固家里藏了些病人,若断不了根,可麻烦了,你可得帮着把人揪出来,伯伯可得靠你了……”阿巴阿巴……
“还有啊,你祖父那老顽童终于跟京城的人走动了?他派你出来,莫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他也真是的,一把老骨头还折腾,就知道叫你带兵,怎的还不帮你定亲?你早点成亲早点生子,他含饴弄孙岂不乐哉?”
“你放心,总之你现在暂时走不了,义阳城多的是貌美端庄的姑娘,我知会你伯母一声,等过了这风声,便帮你寻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