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卿见周清念把衣服丢在垃圾桶,大步跳过矮桌,把衣服从垃圾桶里捞出来,气冲冲地喊,“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分青红皂白曲解我意思?什么金丝雀,什么私人所有物?小说是不是看多了?你这样评价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孟言卿心里委屈,他不过心疼她,反而落的这般数落。
周清念嘴角抽动几分,小脸气得通红,清明冷静地回应他,“对,我就是没良心,那分手好了,反正我也配不上你,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赚的钱还没孟大少爷一顿饭钱多,想买个像样的礼物还要办信用卡分期付款,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长痛不如短痛。”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
“周清念,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
周清念气急败坏地跑回卧室,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孟言卿闯进来强行夺走她的行李箱,周清念踢他一脚,“把行李箱还给我。”
“闹够没有?”
周清念被孟言卿一吼,身子被吓得轻颤,愣在原地,眼底掠过几丝恐惧,孟言卿上前紧紧搂住她,“宝贝别怕,我没有吼你,我,我,我不同意分手,你不能走。”
周清念泪如泉涌,拳脚并用挣脱他的禁锢,可他越收越紧,直至她动弹不得。
“宝贝,我错了行不行,宝贝给我买的风衣我很喜欢,宝贝很优秀,工作能力也很棒,宝贝才不是我的金丝雀,更不是私人所有物,你是你自己,是我孟言卿放在心尖上的小宝贝。”
“你放开我~”
“我不放。”
周清念一口咬在孟言卿胸口,趁他吃痛将他推开,泪光闪闪地指着他,泣不成声,“我,我,现在不,不想看见你。”
孟言卿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孟言卿不敢逼得太紧,顺着她心意安抚,“好,宝贝乖,宝贝不哭,我出去,我出去。”
他前脚踏出卧室门,后脚卧室门便咣当一声反锁上。
他倚在房门上听着呜咽哭声清晰传入耳中,心脏被揪得生疼,他是不是太敏感了,当年父亲穷小子一个,就是从办信用卡开始,欲望越来越强烈,后续发展为借高利贷,赌博酗酒,喝醉了就动手打骂。
母亲从娘家拿钱替父亲还了债,但原本幸福的家庭也就此散了。
而他的宝贝只是想给他买件衣服当礼物,又没有做其他用途,是不是他的反应过于激烈,把他宝贝吓到了。
他双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闷在阳台抽了根烟,看着烟雾缭绕弥散在橘色灯光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把烟捻灭扔进垃圾桶,重新回到主卧门前徘徊,听哭声渐止,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夜深人静时他偷偷拿钥匙打开主卧门,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而他的枕头孤零零躺在地上。
轻轻走到床边亲亲她未干的泪珠,又蹑手蹑脚到衣帽间把她行李箱里塞的衣服重新挂回衣柜里。
第二天一早,周清念下意识摸了摸床边位置,缓缓睁开朦胧睡眼,孟言卿没睡在主卧,可是自己怀里怎么抱着他的枕头?
她好像习惯了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不自觉会向沾染着他气息的东西靠拢,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脑袋晕乎乎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去洗漱。
许是孟言卿听到了卧室有动静,敲敲房门:“宝贝醒了是吗?我买了宝贝最爱吃的豆浆油条和小菜,出来吃一点好不好?”
“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早上出来吃一点好不好?”
“咣当”一声,像是跌倒的声音,孟言卿不放心地推开门,寻着声儿跑进主卧卫生间,只见周清念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孟言卿看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匆忙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怎么了宝贝?是不是低血糖?”
周清念靠在床上缓了缓,对上他关切的目光,直接撇过头不看他。
孟言卿早已褪去棱角与严肃,眉宇温柔,声线低沉磁性。“宝贝如果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是能不能别怄气不吃饭?低血糖这事可大可小,必须要重视起来。”
他转身去外面端来早餐,轻声问道:“宝贝要自己吃还是要老公喂?”
周清念毫不客气道:“要你出去~”
“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孟言卿沉着一张脸严肃地说话,周清念委屈的心再次蠢蠢欲动,“我自己的身体,跟你无关。”
说罢窝进被子里,完全没有吃早饭的意思。
孟言卿站定在床头,舌尖抵在口腔驱散满腔怒气,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双手掐住她软腰,周清念挣脱不得,小手挥腾着一把呼在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啪”的一声回荡在房间里,孟言卿的右脸渐渐浮起两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周清念吓得当即把手缩了回来,呆滞的目光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咬咬唇瓣,抽回对视的目光,紧张地抠着被角。
孟言卿始料未及,上次被打,还是小时候父亲喝醉酒打他那次,当时被父亲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周清念的力度自然很轻,可是内心依旧翻起痛苦记忆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