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商时序转头诧异的看着韩梓兰,韩梓兰却默默低下了头。
“这是真的吗,梓兰?”
商时序继续追问着,韩梓兰掩面哭泣不发一言作势便要离开,一旁的余慨之则将她拦下说道:“我会用女儿家的清白来骗你吗?”
商时序闻言不禁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梓兰,慨之原本就是我们的人,我们根本不需要去讨好张仪谦啊!”
韩梓兰没有回答,只是忍不住的哭泣,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表哥。
余慨之看着伤心的韩梓兰,直言道:“不错,我是效忠于少主,可是,要怎么向陈缅正解释我为何效忠于你呢?既然我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的人,为什么不向他言明呢?所有的一切,只有打通张仪谦这一环才能解释的通,不是吗?可偏偏是你的那位夫人,害死了张仪谦的儿子,如果不是梓兰将他劝服,你要陈缅正怎么想?”
余慨之说着话,突然走到了床边:“所有的一切都怪这个恶妇人,不然梓兰她根本不需要被陈缅正送去张仪谦府上,现在我就杀了她替梓兰出头!”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住手!”商时序冲到了床上,挡在了林京墨的身前,说道:“你若要杀她,便先杀死我!”
余慨之闻言简直难以置信,曾经一心只想报仇的商时序,受尽磨难,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宁愿去死?
他将匕首紧紧握住,说道:“少主,你身份特殊,还曾救过我全家人的性命,你明明知道我在我爹面前发过誓会终身效忠于你,如今却要我杀你?你应该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应该是梓兰,而不是这个恶妇啊!”
“我应该爱谁,还不应该是你该管的事吧?”商时序答道:“既然你还认我是你的少主,就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余慨之闻言,生气的将匕首扔在了地上,拂袖而去。
只有梓兰,脸上依旧梨花带雨,她缓缓开口道:“表哥,所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只是……你身上的伤……”
商时序起身看着梓兰,他的心中虽然不赞同梓兰做的事,但是不可否认,梓兰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似乎说什么都太晚了。
十几年前,他与母亲逃难到了舅父家,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害死了舅父,如今舅父唯一的骨血也是他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的亲人。正是这个原因,过去所有的一切,梓兰也犯了很多错,他都可以闭口不谈。如今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叫他如何能不管她?如何能开口说出冷漠的话来呢?
商时序痛苦的闭上了眼晴:“梓兰,你受委屈了。”
只这么一句话,似乎就可以让韩梓兰忘却所有的不快,她轻轻抱住了商时序的后背,温柔说道:“我替表哥上药吧。”
商时序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林京墨,摇了摇头说道:“今夜都累了,你先回后院休息吧。”
“可你的伤……”梓兰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一成不变的温柔询问。
商时序转过身来说道:“自我降生,受过的皮肉伤还少吗?这又算什么呢?听话回去吧。关于你的所有事,表哥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得到了商时序的许诺,韩梓兰眼含泪水点了点头,这才一步三回头不舍的离开。
送走了韩梓兰,商时序才将外袍脱下,细细将伤口处理过后,擦伤金疮药,又不放心的转身看了一眼林京墨。
在包扎好后,商时序将一件干净的中衣换上,又添了一件素衣穿上,他知道,林京墨将李妈妈当做是母亲一般,虽然主仆有别,不过如今李妈妈过世,身着素衣,也算是尽一片心。
换好衣服后,他重新坐会到了床边。
傻瓜,她怎么会把自己当成是杀了皇后跟李妈妈的凶手呢?他明明知道这些人是林京墨在意的人,而林京墨则是自己在意的人,他是绝对不会也不愿意伤害林京墨的啊。
想想真是后悔,如果当初他将林京墨娶进门后,两个人可以好好相处,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了。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差点杀死了一生之中最爱的人!
想到这里,商时序起身推开了门,他对门外的心腹守卫说道:“夫人因为李妈妈的离世太过伤心,心绪不稳,你们在门外看好夫人,如果让夫人离开这个屋子出了什么事,唯你们几人是问!”
交代过后,他起身来到了正厅。
好端端的,李妈妈怎么会死在府里,定然是府里人做的,今天就算把府里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
他将所有府里的丫头婆子,以及小厮守卫全部叫来,一一清点,最后发现,只有双音不在,他又叫婆子们去府里找,结果找遍了整个商府都没有找到双音。
商时序不禁想到:双音说起来算是最特别的一个人,她曾经是林京墨身边最贴身的丫头,却突然被撵了出去,后来再回来,林京墨就总是因为她身处险境,难道杀死李妈妈的人是双音?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李妈妈呢?
……
林京墨缓缓睁开眼睛,脖子后面的疼痛感突然袭来,她扶着床慢慢起身。
这是商时序的偏院。
她起身用桌上的火折子将烛火点,屋内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于是她往门口方向跑去,正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又想起那本账簿。
她折返回去,打开了暗格,除了那支金色的凤簪静静躺在暗格中,里面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林京墨瞥了一眼那支簪,失望的将暗格关上,是啊,谁会傻到还把证据放在原处呢?
此刻,除了爹爹,这个世上再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想到这里,林京墨起身推开了门,却被门口的后卫拦住。
林京墨诧异的看着他们,说道:“我是商夫人,你们拦我做什么?”
其中一守卫说道:“大人有令,夫人需要在房中静养,不得出偏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