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歌也看向易浊风。她知道,现在易浊风是在给她解围,便又抿了抿唇,再冲他点头说:“哦,我这就去……”
待史如歌走开了,易浊风的脚步也停在了房门口。
看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中年女人又变得浑身微抖,连头都不敢抬。
“少……少爷,我去干活了……”过了好一会后,她才战战兢兢说。
易浊风一直没有看她,就盛气凌人站在她身旁,用着警告的口吻低声说:“以后她就是你的姑奶奶。”
中年女人一听,又吓得整个身躯都变僵,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易浊风的意思,她完全懂得……
来到灶房,史如歌刻意打了两份早膳,一份易浊风吃、一份她自己吃。
再端回房间,房间里面只有易浊风一个人。
易浊风正坐在那张桌子前。进来后,史如歌也不看他,直接将他的那份递给他,然后自己也坐下来,神情专注吃着另外一份。
反正她要吃饱。至于吃饱之后她的打算,当然是去寻找出路,尽快逃离这里。
吃东西时,易浊风的动作很斯、很优雅,也很自然。他还吃一口,瞥一下史如歌。
史如歌倒是一直没看易浊风,吃着自己的,而且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她还坚定的认为,很快易浊风就会将她交给溥侵……
早膳过后,史如歌又在琼华居里到处游逛。她很想迈出去,却又纠结着,最终没敢。她还找好几个侍女询问了,怎样才能离开天一教。结果,侍女们说,进来这里了,这辈子就别想出去。
如此,史如歌自然更加不知所措,既迷茫又害怕。逛着逛着,她的脚步停在池塘边,郁闷的在嘴边念叨,“我到底怎么办?爹爹,金戈,你们怎么还不来救我?”
也就在这时候,池塘的另一头,她的对面,出现了一个一脸煞气、目光凌厉、手持短刀的年轻女人。
而这个年轻女人,便是许芝兰。
尽管她们之间相距数十丈远,可是许芝兰,依然一眼认出了她。
“史如歌,她怎么会在这里?”许芝兰轻声询问自己。因为想不通,一字眉也变弯。
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史如歌又不再凌乱,抬头望着前方。
在撞上许芝兰的目光时,史如歌单薄的身躯又轻轻一颤。
“是她……”她心中说,也很意外。
见史如歌也看见了自己,许芝兰又不禁冷傲一笑。而后,她慢步朝对面走。
因为已经知道了龚家跟天一教是一伙的,所以现在史如歌完全分不清许芝兰是敌是友。
她就站在那里,漠然等待着许芝兰的靠近。
走到史如歌面前后,许芝兰先仔细打量了她一遍。见她穿着侍女服,便冷然讽刺说:“史姑娘真是神通广大,真是精明厉害……居然又乔装打扮,混到这里来了……”
听出许芝兰话里的讽刺意味,又忆起前几天在缥缈楼时她的作风,于是史如歌想:暂且就当许芝兰是敌人吧!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她又咬咬唇,不客气冲许芝兰说:“你不也很神通广大吗?你不也在这里吗?而且你光明正大,不遮不掩,你这才叫厉害!”
因为史如歌的驳斥,许芝兰的笑容更显阴邪,依然厉视着她,说:“我来这里报仇,为我父母报仇。你呢?你来这里干嘛?”
史如歌又歪了歪脑袋,想了一想,说:“我来干什么,无需告诉你!反正我也有我的目地,有我的道理!”
史如歌说话含糊,致使许芝兰更加迷糊。过了一会后,许芝兰突然又朝史如歌跨近半步。
史如歌一怔,都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只见许芝兰又拿起她的一只手,将自己手中的短刀,放在她的手中,用那友好且真诚的语气,说:“妹子,不管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都要提醒你,这里很危险,尽早离开为妙。这把短刀,姐姐留给你防身,这也是目前我唯一能够帮到你的地方。”
望着手中许芝兰的短刀,史如歌又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回过神后,她摇了摇头,正要将短刀还给许芝兰。
然而,将短刀放到她的手中后,许芝兰便也转身,快步离开了。
“喂!”望着许芝兰的背影,史如歌又唤了一声。
可是,许芝兰越走越快,根本没有回头的打算。
因此,史如歌纤秀的柳闲的下棋。
见许芝兰回来了,龚子期一边思考着下一步棋的走向、一边漫不经心询问她,“芝兰,怎么样?你逛琼华居,有没有新发现?那个易浊风,他有哪些特点?他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有没有软肋?”
直至走到龚子期身边了,许芝兰才摇摇头,回答说:“暂且没有。不过子期、子悠,你们猜我在琼华居碰见谁了!”
跟易浊风本人无关的信息,龚子期和龚子悠便没有多大兴趣。但是,龚子期还是懒懒的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