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之间
兔起鹘落
一时竟是惊住了在场的众人,虽是在场的众人都看出了万东流已占胜势
但没想到他胜的如此干净利落,从这场比武中可以看出,万东流不但武艺精湛,心机应变更是第一流的人物
朱姓弟子本来也是通元岛外门中的精英弟子,一手剑术亦是非常了得,但谁料到竟败得如此之快,更是大出在场众人的意料,要知道通元剑派的外门弟子虽是各有师承,但基础的武功却都是一般,在场的除了各个长老都是少年人,学功夫都没几年的时间,促起奇变均是大出意料之外,一时竟无人说话。
“秦长老,是否能宣布我获胜了”,万东流见秦长老迟迟不肯宣布,只得出声说道,秦长老深深地看了万东流一眼,说道:“万师侄武艺机变当真不错”,万东流赶忙躬身道:“秦长老谬赞了”,云别尘看着伫立殿中的万东流,心下不禁暗自有些不舒服,或许这是是聪明人之间排斥吧。
当下第二场比武又开始了,场上两人云别尘都不认识
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是哪位长老的弟子,场上的两人武艺都不太高,在场的人看的都有些趣味索然,云别尘却看得津津有味,两人都是新弟子,入门的时间都不长,习练的也只是入门的武功,两人招来剑往似是无甚新意,只是按部就班习练,不到三十招就分出了胜负;云别尘把每次比武都当成难得的学习的机会,就如一块干枯的海绵,飞快的吸收着各种的战斗技巧,脑海中飞快计算着剑法的优劣,若有人注意,就会发现,云别尘的眼睛似乎像星空一样幽微难测,每个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似是变得极慢,冷冷的剑锋略过的空间似是不再充满杀意的凌厉,同时云别尘还在观察每个人的小习惯,这或许是曾经在生死中徘徊的人下意识的动作,又或者是超然的本能。
云别尘忽的觉得体内内息涌动,感星诀所产生的内劲丝丝涌入双眼,云别尘修习星衍之术已有数月,但从未有有此异样的感觉,云别尘从来只把观星之术当成旁门左术来对待,虽然黑袍长老告诉云别尘此术一旦修成威力巨大,可以看穿敌势,因势利导从而取胜,但云别尘从未觉得此功法厉害到哪去,但今天内息涌动之下,眼中景物竟是大有不同,其实云别尘不知,这感星诀修习困难之极,若是天资不够,勉励修习,只是有害无益,但一旦修成,就可对天地变化,阴阳交变天道轮回皆有所感应,更可对人之势有所感应,一个人的精气神貌、境况遭遇、内息强弱皆可成势,势强者则如暗夜明星,势弱者则晦暗之极微不可查,云别尘虽是刚入门,还只是模模糊糊感应到势的存在,但交战之道旨在避实击虚,周身势强则避之,虚则攻之云别尘还是明白的,云别尘感到场上气息纵横,不由沉浸其中。
云别尘似是沉寂在一种神奇的境界中,他的眼中只有剑芒闪动,云别尘发现,如果把剑光当成群星的轨迹,那自己似乎能捕捉这稍
纵即逝的轨迹,云别尘似乎又站在了星微大殿之上,看着天上的群星闪动的静谧之时,心中沉寂如水,一种通透的感觉直入心扉,云别尘没料到自己所学的感星诀竟是如此神妙
心中不禁大是兴奋,若是自己真能看透对方的破绽,再加上自己凝练五感,目力大盛常人,就是比之在场的师兄们,只怕亦是胜了不止一筹,自己藉此或许能与师兄们争一日之长短,想到这里更是将心神全都沉浸了下去;正在云别尘怀中的星眸忽然醒了过来,一双眸子带着迷糊的表情,极是可爱,正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云别尘,全然不知自己的小主人的气息竟变得如此陌生。
比武不觉已到了第十七场,人群中有两人显得很是超然,全不似旁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这两人就是上官云渺和李浩然,上官云渺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如同冰封的脸庞,她本就肤色甚,这样更显得白欺霜赛雪,她的眼神冷静,没有丝毫的色彩,若不是若不是如秋水般的双眸下隐藏的一丝灵动,几乎与玉雕一般;李浩然的脸色极是沉重,静静的站在上官云渺的身边,似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下一场比试就是李浩然了,可他的没有丝毫异样,凌厉的脸庞如水盘沉凝。
杨纤灵见云别尘自从到这里之后,一直呆呆的看着场中的比武,只道是云别尘被比武吸引,倒是没太当回事,但过去了两个时辰,云别尘还是那般呆立在那里,杨纤灵这才察觉到云别尘的异常。
杨纤灵轻轻拉了拉云别尘的衣袖,低声道:“师弟、师弟”,杨纤灵一拉云别尘才回过神来,“师姐”,云别尘见杨纤灵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不自觉嘴角带起一丝笑容,“别担心,我没事”,杨纤灵被云别尘看的不好意思,低头道:“谁担心你了,只是见你神不守舍的怕你上了场伤得太重罢了,再说,下一场比武是二师兄出场,你再这般呆头呆脑的可看不到二师兄出手了”。
云别尘一看果然下一场比试就是李浩然了,比武的顺序是随机的,由秦长老随机圈定,只有今日胜了一场的弟子,才有资格郑重决定比武人选,毕竟强敌旦夕及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从容安排了,也只能如此,才可以快速的从弟子中选出出战的人选。
云别尘见李浩然从容走进去,场上站着一个身穿蓝衫的的青年,大约十七八岁,剑眉朗目很是英俊,腰间挂着一柄奇异的兵刃,通体晶莹碧绿,韧身大约七尺长,形细而带有倒刺,就像一条笔直的荆棘,韧尖幽深似水,让人大生寒意,这个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自有其势,显得很是沉凝,不知为何,云别尘暗暗为李浩然担起心来。
李浩然走上台,蓝衫青年微微一笑:“李师弟,没想到这场的对手竟是你,咱们以前就比试过,那时我仗着多练了两年武功,侥幸赢了李师弟,现在只怕是不行了,刚刚观师弟身姿,行云流水势成浑圆,只怕是已经悟得妙境,练成了道境丹息,连丹息手术只怕是也学到了,为兄虽是多了几年
的武功,只怕也不是师弟的对手了”,李浩然轻轻看了对方一眼道:“王师兄客气了,师兄身为外门第一人,武艺之高,岂是我这样的年轻弟子能比的”,李浩然刻意将年轻二字的音咬的很重,暗自讽刺对方;云别尘听了这二人的对话不禁暗道原来是他。
说来这人在外门弟子影响很大,他姓王,名叫王振,是陈长老的唯一弟子,入门在这代弟子中算是最早了,此人很是聪慧,甚的陈长老的欢心,只是为人很是阴险,但他武艺甚高,手中的荆棘锁又是神兵之属,做事亦是滴水不漏,而且只是在外门中横行,但从不招惹内门弟子,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李浩然却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出头,和这个人动了手,但此人武功高强内息深厚,李浩然当时只有十二岁,功力浅薄,不是对手,但他也忌惮李浩然内门弟子的身份,不敢留难李浩然,今日没想到竟又是两人交手。
李浩然轻轻撤出腰间的剑,“王师兄,小弟习武日浅,本领低微,若是不先出手,就是看不起师兄了”,李浩然一番话绵里藏针,又赢得了先手,听得云别尘暗自点头;说着李浩然手中长剑一抖,剑尖闪过一道如水般的纹漾,向四周散去,剑身化作一道流星,瞬息而至,这一下先声夺人,当真气势不凡,王振眼中一缩,神情很是凝重,手中的荆棘锁一挥,荆棘锁化成一条浑身是刺的蛇,蜿蜒之间就将李浩然的剑招化解,李浩然身形一转,长剑化作游龙,身形一动,李浩然已出现在王振左边,可剑尚未刺出,荆棘锁已化成荆蛇,将两人隔开,李浩然脚下一闪,两人又拉开了距离,李浩然剑招一变,瞬间刺出三剑,剑影未消又是三剑刺出,片刻之间,重重叠叠的剑影,就将王振罩住,坐在场中的一位长老颔首道:“了不起,李浩然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练成一剑化三清的绝技当真了得,剑势如水泼浪涌,除了剑势尚弱,已是颇有大家风范了”,说着又转身对身边的秦长川道:“秦师兄,我看此子已是不逊于掌门当年年少之时了”,秦长川笑了笑却并未说话。
云别尘此时也是大为佩服,他并未见过李浩然出手,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李浩然竟有如此剑术,如此迅猛地剑法,云别尘也是大为惊叹,但看到王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又不觉有些担心,王振将手中的荆棘锁挥舞的滴水不漏,李浩然的剑影就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云别尘暗暗揪心,对杨纤灵道:“师姐,二师兄只怕是要输”,杨纤灵本来见李浩然大展神威,正自暗暗高兴,猛地听了云别尘的话,刚想生气,但想到云别尘素来机警,就皱着眉头道:“你想到了什么?”云别尘低声道:“有道是盈不可久,师兄这般迅捷的舞剑,内息消耗必然巨大,本来李师兄与对方相比,内息就处于劣势,现在若是再耗损内息,只怕是更无法获胜了,况且对方只守不攻更是打的这般主意”果然不到片刻,李浩然的剑招慢慢慢了下来,云别尘和杨纤灵的心都不禁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