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同一手抱着花,另只手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看向她。
“要我来开吗?”
兰皎扬着笑脸,手里转着车钥匙:“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开车的。”
说罢,她微微上前,为人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吧,周先生。”
见着人的动作,周既同含笑抱着花,坐上副驾驶。他看着车里的内饰,还有扶手盒上还有一盒烟,问:“这是你的车?”
“不是,这我哥的。”
男人系好安全带,左手放在中央扶手台上,有节奏的敲着台面,目光放在花上,像是在走神。
兰皎系上安全带,见着周既同一手还是抱着花,秉承着良好的服务态度,出声说:“花可以放后座上。”
“不用,我抱着就好。”周既同摇头,似乎很喜欢这花,目光一直在花束上黏着。
她问:“这么喜欢?”
“恩,第一次被送花。”
男人的语气很轻,或许被情绪带动着尾音略沉,勾的她无端的心痒。
兰皎转方向盘的手微顿,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第一次”分量太重。她有些后悔,因该送的再郑重些的。
这叫她想到在京都陈叔的话,还有周既同的身世。虽然兰皎不觉得周家会虐待人家,但有经历,就会有记忆和伤疤。
兰皎是个正常人,自然会有同情和偏向。周既同对她来讲有些特殊,这让她脑海里浮现了一些小时候在周家的片段。
儿时她体质弱,总生病,一次支原体肺炎,反反复复的。万女士一狠心带她上了京都医院检查,也因为这个她在周家待了一个月。
当时她已经忘记对周既同的感觉了,只觉得这哥哥长的好看,还不理人。结合了解的情况,那个时候周母因该才去逝没多久。
当时她不厌其烦的打扰人家,找人玩。更主要的是,周宅只有周既同和周游晨两个同龄人,而周游晨只会玩些无聊的过家家游戏。
她收神,出声:“以后还会有的。”
兰皎这话说的和立誓一样,惹得身旁人笑出了声。他一只手支在窗户上,一手抱着腊梅,偏向她。
人今天穿的正式,内搭是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外面罩着件大衣。他眉眼立体且深邃,鼻梁挺直,金边眼镜透着淡淡的光,整个人清锐又矜贵。却因为笑意,让人多几分柔和。
而怀中的腊梅也有些衬人。
他看着兰皎,淡淡开口:“你还会送吗?”
“当然,你放心啊,送个花还是可以。”
兰皎不知道是因为周既同的身世,还是因为人尽心尽责经营这场“婚姻”。她想,也得为人做点什么。
可下一秒,身侧的人温声询问:“那你给别人送过吗?”
“啊?”兰皎没反应过来,这话题跳脱的有些快。
周既同镜框下的眸子微眯,明明是带着笑意,可语气却沉了很多:“我以为你也是第一次送花呢。”
这句说的微妙,兰皎大大小小送过不少花,送家人,朋友,同学都有。她一直认为送花是一个便捷且浪漫的形式,可面对突然的质问,她不知从哪里漫出了丝心虚,像是并不等价一样,而吃亏的是对方。
她说:“确实不是第一次,但这是我第一次送人腊梅。”
周既同:“都有送谁?”
兰皎如实回道:“朋友啊,家里人啊。”
听罢,男人的神色缓和了些,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只见他抬手,往导航里输了个地址。
“先去这里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