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歌离开的时候,老国公让账房取了一万两银票给她带回宫中,让纯妃补贴己用。
他对这个女儿是感到亏欠的。
“父亲,皇帝既然托了纯妃娘娘的手送了玉肌膏来,想必是对长安满意的。只要让长安入了宫,护国公府也就不必走那条路。”国公爷难得的揣摩透了纯妃娘娘的话,却是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大哥!”苏崇忠气极,大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混账东西!那是你亲侄女!”老国公显然是被大儿子给气着了。这孽障,怎的就被眼前这点子虚物给蒙了心呢?
“别说是我亲侄女,就是我自己亲生女儿,只要能保住护国公府,只要皇帝看得上,我也给送进去。”国公爷说得大义凛然,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恐慌冲昏了头,满心满眼觉得自己是为了国公府好。
“滚!给我滚!”老国公抓起案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
苏崇承并不闪躲,任由那砚台砸在他额头上。
“父亲,儿子还是那句话,要我去请求削掉护国公府爵位,绝无可能!我是苏家族长,任何大事都有一半的决定权。除非其他族公一致同意,否则,这个决定您就做不得主。”
说完他就捂着正在流血的伤口出了房。
当长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苏家已经开了宗祠。
“小姐小姐,听秀姑姑说,老爷他们都去了宗祠,正在讨论要不要将您送入宫中。”花锦嚷嚷着跑进来。
随即,苏至骁也跑了进来。
“丫头,出大事儿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快跟我走。”说完就一把拉着长安跑了。
……
“我不同意削爵。老祖宗打下来的荣光,你凭什说毁就毁。”
长安他们将将到宗祠就听见这一句。
“那你又凭什么用长安的幸福去换护国公府昌荣。”苏志至骁一脚踹开宗祠大门,将长安给拉了进来。
“就凭那一小盒玉肌膏,你又怎么能确定皇帝会对长安好?”苏至骁向来看不起宗族里这些老顽固,这次他们算计到长安头上,算是踩着了他的痛脚。
“骁儿,不得无礼!”苏崇央赶紧喝止住了苏至骁。
“狂妄小儿!这就是你们教导出来的公子?难怪护国公府会走到这一步。”坐在右手上座的苏平海破口直骂,他就是刚刚提出反对意见的那位族亲。
被一位小辈这么无礼地打断,他觉得他的脸面都被扫到地上去了。
“小叔公,您别气,小子无礼,我这就让他给您道歉。”虽说苏崇央也觉得自家儿子没说错,但是,该有的礼仪不能丢,不能让人抓住话柄。
他偷偷给自己儿子使眼色,‘赶紧道歉,咱可不能让人有说的。’
苏至骁不情不愿地道了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立在那里瞅着众人。
“丫头,你就是长安?”苏平海觉得自己是长辈,与一位小辈计较,有失身份,便扭头望向一旁立着的女娃。
“太爷爷,小辈就是长安。”长安有礼地答复。
“太爷爷问你,你可愿入宫?”苏平海笑得极为慈祥。他认为,世间女子没几个能挡得住入宫的诱惑,入宫为妃,享尽荣华富贵,是多少人做梦都做不来的。
苏崇承坐在主位上,对如今的情况极为满意。他之所以敢开这宗祠议事,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他们这位小叔公的性子了。
苏平海作为幼子,自小便是受尽家中宠溺,他一生风平水静,从不曾吃过苦头,必是不愿抛弃这护国公府的繁荣。
苏崇忠死死盯着苏崇承,一拍桌面起了身。
“分家!这劳什子护国公府,我们不稀罕。长安,咱们走。”说罢就要起身。
“就算是要分家,长安的名字也在这苏家族谱上。你们不想去也得去。”苏崇承可谓是算尽了各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