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
景双双立马站了起来,她看到远处有个向这里奔跑的身影,逐渐清晰,直到停在景双双身前,那正是欧阳亭,他怀里抱着一个蓝布包裹,看到景双双时刚想说点什么。
“嘘,”景双双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弟弟还在睡觉,别吵到他了。”
欧阳亭点点头,乖乖站在橘子树下。
景双双蹑手蹑脚走进屋子里,撇了一眼床上的婴儿正睡得香甜,她进到了灵堂,对着桌子上母亲的灵位牌拜了三拜,然后从桌下的木箱里拿出一把琵琶,半梨箱,四弦丝,虽然是有些许老旧,却可见还是有人每日保养。
这是景双双母亲的遗物。
景双双就抱着这把几乎和她一样高的琵琶出了门,对欧阳亭说:“走吧。”
两人来到村落外的山溪边,涓涓细流似是银练,蜿蜒在巨石之间,这里接近深山,一般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是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
欧阳亭从那蓝布包裹里拿出一把木剑,是他模仿真剑亲手刻的,是他独一无二的宝贝。
欧阳亭舞剑,景双双就在一旁抱着琵琶拨弦奏曲,弹到《流水歌》,欧阳亭的剑就仿若一股清流,柔和剔透,而奏到《破军曲》,欧阳亭的剑又像是将领的长矛,凶猛刚强。
心随曲动,曲因剑转,这世间少有人能达到这种地步。
“痛快痛快,我们再来一曲。”
“别了,一下子弹了这么多曲子,我手指都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景双双侧身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她放下琵琶,捏了捏自己有些微痛的手指,欧阳亭只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跳上了那块大石头,坐到景双双身旁。
“双双,我的好双双,手没事吧?”欧阳亭讨好地问道,生怕景双双不理他了。
“没,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景双双慌张地握起了拳头,把手藏到身后,怎么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欧阳亭皱着眉头,故作严肃地说:“拿出手来我看看。”
景双双缩了缩脖子,摇头。
“乖,听话。”
景双双快速眨了两下眼睛,神情变得十分无辜。
欧阳亭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似乎是要从石头上跳下去,装作不在意地说:“算了,我回去了。”
“别!”景双双脱口而出,一只手也不自觉地拉住他的衣袖。
“快让我看看!”欧阳亭马上反手握住那只手,果不其然,那双稚嫩的手上还能看到不少细小的伤口,指尖也是红彤彤的,欧阳亭自责地低下了头。
“不是因为弹琴,是……”
“我知道,是你父亲又打了你是吗?”欧阳亭轻轻地揉捏她的手指,弄得景双双害羞地涨红了脸,十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也有一些是干活的时候……”景双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没有想到欧阳亭会突然抱住自己,吓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时间慢了下来,景双双沉浸在这甜蜜中无法自拔,直到欧阳亭沉闷的声音传来:“双双,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练剑,成为有名的剑客,赚很多钱,带你离开这里。”
“双双,长大以后,我娶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