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听到呼喊的丫鬟进来了，“二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刘若雨一愣，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丫鬟立马回话：“二小姐，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姐，现在是未时，马上就是申时了。”
刘若雨突然从床上起身，几步冲到铜镜面前，镜子映照出来的并不是她的脸，但是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面庞。
刘若雨刚要伸出自己的手指，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把手指放下了，她轻轻扯动嘴角，像是曾经每天晚上那样，模仿着妹妹的微笑。
铜镜里的脸开始变了，不再是她想象中那样冰冷的面庞，而是充满温柔，甜美得笑着。刘若雨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奢望的微笑就这样得到了，这眸这唇，都在这一刻明亮了。
她笑着笑着，那行眼泪就流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看到刘若雨这样，慌张地叫喊到。
“我没事，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她要去找一个人，找那个她做梦都想抱住的蒋贤。
临出门之前，她望了一眼正厅，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喝茶，母亲在一旁像是在说着什么趣事，接连笑出了声，但是那个身影依然冷着一张脸，淡淡地回话。
她知道，那是她曾经的妹妹，现在的刘若雨，而她，才是现在的刘家二小姐——刘若云。
——
她走在家里通往南水街的路上，心中雀跃不已，她开始幻想一会见到蒋贤她该说些什么好了，现在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在一起了。
蓦然天空飘了点小雨，刘若雨也就是现在的刘若云也加快了步伐，郎朗读声已经近在耳畔了，刘若云就像他们相遇那天一样，脚步停止，站在私塾的窗边。
正在教的蒋贤看到了她，做出略微思索的表情，还是向着刘若云走了过来。
“蒋公子，我……”
然而还没等刘若云开口，蒋贤就出声打断了她。
“若云姑娘，你还是请回吧。”蒋贤说完就背过了身。
刘若云急忙拉住蒋贤的衣袖，若口而出：“蒋公子，我喜欢你。”
她说完也是愣了，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她以为这样会吓到蒋贤，没想到的是蒋贤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
“若云姑娘，我早上应该和你说清楚了，我并不喜欢你，”蒋贤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接着说，“那日你我相见，我在画的纸鸢本是给你姐姐赔罪的礼物，不想被你弄坏了，没有和你生气又把纸鸢赠送于你，只不过是因为认出你是若雨姑娘的妹妹，不曾想你却把它当做我喜欢你的借口。”
说罢，蒋贤回身看向刘若云，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刘若云心里：“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姐姐，若雨而已。”
“即便她不会笑，那她依然是我中意的女子，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
这话对刘若云而言，就像是马首红尘，恍若隔世。
天色转暗，细雨朦胧，女子走在石板路上，与男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