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离开,因为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把你找回来。”云深说这话,不是哄她,而是内心的声音,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曾想离开她。
“万一找不到呢?”月影追问,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有些心悸,想到要离去,心里头竟是如此的酸痛。要是真的不得不离开,她真不知该如何。
“不会,因为我早已把你的眉眼、声音、气息刻在我的心上,再也忘不了。即使是来生,我也不会忘记。”云深忽然紧紧地拥着她,似乎一松手,她便会离开似的。
月影觉得气氛变得阴沉起来,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推开他,哈哈大笑起来,“俞大公子,你也真是可爱,我和你开玩笑,你还这么认真。”
“我不开玩笑,真心的。”云深较真起来,他再次强调,“真心的。”
月影望着他真挚的眼神,忽然踮起脚尖,不顾一切地以她的樱红小唇贴在他的。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云深发觉她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也像是凝滞了似的,他习惯她在耳边聒噪,要是她变得安安静静的,那是一定有心事了。
从初次相遇的惊奇,她便是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她说的话,总能一语惊醒困在自我懊恼的他,能打开他的思路,让他有不一样的想法。
她做的事,往往是不拘一格,更不会拘泥于当下的教条。可是,她又总是能在不自由的环境中给自己制造自由。比如,孕期的她被困在宅子里,可是她的心是随同他远去的。正如,现在的大航船,便是她渴望自由而得出的产物。
云深对她的了解,总是觉得停在表面。早在婚前,她便说过,她不属于这个时代。那时,他不相信。此时此刻,他越来越肯定一件事。
她与他或许不属于同一个时空,然而,缘分把她带到他的面前,成为了他的意外。对于这个意外,他是何等的欢喜,欢喜着余生有她,便不会再是孤身一人,独自惆怅于月下。
后来,杨城流行着一段故事,如此说着:北有大船,载于上万,因创造者夫君姓为俞氏,排行老大,人称俞大娘,此船曰为俞大娘航船。居者养生送死,嫁娶奚在期间。开巷为圃,操驾之工数百。南至江西、北至淮南,岁一往来,其利甚溥,此则不啻载万。
某一天,这大船行至南方,有一孩童指着大航船问,“爷爷,那是大房子吗?”
头发花白的老人,若有所思的回道,“孩子,这是俞大娘航船。”
“爷爷,我长大了,也要造一座这么大的船,带着爷爷去看遍大好河山,这样可好?”孩童抬头,稚嫩的脸,布满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好啊,我家肉包子一定能做到。”老人把孩童抱在怀里,手臂苍劲有力。
大船的前行,并未因岸上人的观赏而驻留半步,依旧向着它的方向远去。正如云深丢失了月影,不知佳人何处。
那天,他们在大船上谈笑,互相私语。谁也未曾想过,天亮了,她便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有船工说,夜半时分,天边有一团紫光出现,随后有一声水声,便也消失了。他们睡眼朦胧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
然而,清晨时分,云深早起发现不知月影的踪迹。船在江上行走,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说未曾见过月影。小包子哭着找娘亲,氏急得病倒卧床。
云深更是为此一夜白头,他想到了她昨日的道别,只是,他未曾相信。
这一切来得太于突然,就像她的存在,仅是为了建造这一艘大船。怪不得,近日她总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后来,他一直沿着大船南下,一路探寻她的消息。直到这艘大航船办了氏的丧事,包子和小团子等人的婚事,以及他早已白发苍苍,也不再看见她一眼,没有她的一丝一毫的声音。
倘若不是小包子与她长得太像,因她丢失得太久,他都误以为自己也是在做一场梦。云深为了纪念她,便把俞氏的船命名为“俞大娘航船”。如此这般,众人记忆中有杨城俞门有一商人之妇,能造大船。只是,其中细则,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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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写到这里,觉得作为商人,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巅峰,那么这一段故事,也该就此结束。只是后续未完,试着开脑洞了。不用着急,一定会把前边未讲清楚的圆回来的。感谢你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