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祈喧有点别扭,闷闷道:“明珠表妹现在还小,谈其他人为时尚早。”
姜皇后凤眸一眯,小九历来和顾明珠不合,怎么突然小九这样热别扭?还有这语气,什么时候小九对那丫头动心了?
“小九,以前你不是很讨厌顾明珠吗?”
燕祈喧有点别扭,粗声粗气道:“我现在也很讨厌她,她太过娇气,一点点委屈也受不了,惹这么大的风波出来。”
姜皇后也不揭穿,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儿子终于开窍了。
虽然今儿顾廷章明说了,不会让明珠嫁给小九,不过女大不中留,只要明珠中意小九,谁都不会阻拦。
以前是小九无心,如今他既然开窍,那可以好好筹划一番。毕竟顾明珠除了父母双亡这一点,其他出身,地位,品貌,都勉强够配小九。
“小九,这次明珠的确受了委屈,你以后要多照顾她一些。她父母早逝,也是可怜。”
姜皇后知道儿子心软,循循诱导,燕祈喧点点头,对顾芳华的怜惜,又增加几分。
喝了口茶,燕祈喧突然又道:“萱表妹和俪表妹还是让舅舅们安排婚嫁得好,做我的侧妃再好,也不如嫁给别人堂堂正正做正妻得好。”
姜皇后不置可否,岔开话题,母子俩私语一番,燕祈喧这才准备回自己的青梧宫。
等燕祈喧走后,姜皇后才轻叹一声,武平侯府现在也是内忧外患。嫡出的大哥,只有两个女儿,而庶出的两个哥哥,却有好几个儿子。
大哥和自己一母同胞,要真正延续姜家的荣耀,那小九就一定要纳姜家女儿。
到时候有自己的扶持,姜家女儿做上皇贵妃,生的儿子立为太子,才是真正的延续。为了确保能由姜家女儿生下儿子,姜雅萱和姜雅俪姐妹都不能轻易许人。
姜皇后的这些隐秘打算,燕祈喧是不知道的,他不知怎么的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母后说顾芳华父母双亡。心中有点恻隐,担心她还在伤心,就想绕回慈宁宫,却在御花园看见燕容凌和顾芳华在湖心亭。
驻足一看,两人相隔不远,不知道燕容凌在说什么,顾芳华笑得很是灿烂,一点也没有平日刁蛮的样子。
燕祈喧心中微堵,莫名烦躁,对小安子道:“去,告诉燕容凌,他该去太庙罚跪了。”
小安子心里暗暗叫苦,皇上是说了罚五皇子和六皇子跪太庙一个时辰。可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去跪啊?他一个小太监,怎么敢去传这样的话,不是找死吗?
“主子,奴才不敢。”
燕祈喧气恼之下,一脚将跪着的小安子,踢了个倒仰,然后自己大踏步走上九曲回廊,往湖心亭而去。
当燕祈喧怒气冲冲来到湖心亭,看见顾芳华和燕容凌惊讶的看过来,突然又停住脚步,一时觉得进退两难。
燕容凌率先开口,笑道:“九弟怎么过来了,要喂点鱼食吗?”
“我怎么会做这样幼稚的事?”
燕祈喧刚说完,就看见正在喂鱼食的顾芳华瞪过来,懊恼得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六哥和明珠表妹说什么呢?这样开心?”
顾芳华觉得燕祈喧脑子进水了吧,怎么一种妒夫捉奸的感觉迎面扑来?难道是燕祈喧今儿又顶撞姜皇后了,如今到处找人撒气?
“我和六表哥,正说上次他替我画的像呢,我现在喂了鱼就要过去取。”
燕祈喧也想起顾芳华生日时,燕容凌专程为她画了副像。
忍不住酸溜溜道:“我还以为明珠表妹是要陪六哥去太庙罚跪呢?”
燕容凌心里微微惊讶,却误以为燕祈喧是受了姜皇后的旨意而来。看来,姜皇后是不高兴今日姜家和陈留王府吃了亏,要让人亲眼看着自己罚跪才痛快。
“九弟说得是,我还是先去太庙罚跪。明珠表妹,你先回去,稍后我让小诚子把画送过来。”
顾芳华不明燕祈喧阴阳怪气的原因,也担心是这个缘由,笑道:“我也好久没有去太庙,今儿我也去上注香。”
燕祈喧骑虎难下,看顾芳华真要去陪同燕容凌,僵硬道:“五哥和六哥都受罚了,今儿我也在,兄弟有难同当,我也去太庙陪跪。”
顾芳华暗瞅着,今儿容凌哥哥这罚跪跑不掉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冬春姑姑,不如你去咸福宫给六表哥传话,择日不如撞日,让他也过来一起领罚。”
冬春静立在旁边,旁观者清,倒是看出不少端倪。
行礼笑道:“那好,奴婢就去传个话,郡主和六皇子、九皇子就先去太庙。”
咸福宫里,白贤妃让白锦瑟坐在身边,正详细询问着今儿渭河边上发生的事。要求白锦瑟不要夸大,也不要回避,尽量重复原话。
白锦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老实交代了一遍,边说边小心看着姑姑的脸,生怕姑姑翻脸。
如今的清平侯府,早就没有开国初期的富贵,真的只剩下清平二字。不过是清贫和平凡,要不是宫里还有姑姑在,老早就被挤出京城权贵人家。
谁不知道,清平侯府是京城当铺里的常客?
白贤妃听后沉默不语,又听燕少洵把后来醉月楼的事情一说,基本上就已经联系上了前因后果。
“锦瑟,你做得很好,知错能改,没有一条道走到黑。陈留王世子虽然好,不过他们是拥护九皇子,你勉强嫁过去,也是举步维艰。”
白锦瑟羞愧道:“姑姑,我错了。”
“如今这样也好,至少之前那些官眷受伤之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是清平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不用担心将来婚配,姑姑会为你安排妥当。”
白贤妃温柔的话语,让白锦瑟更加羞愧。
燕少洵在旁边开口道:“贤母妃,今儿我看威远侯府的萧遥谈吐不凡,你觉得萧遥,有没有交好的必要?”
白贤妃略加思索,就反对道:“不用了,萧遥名头虽然响亮,不过威远侯府是以军功立足。他手无缚鸡之力,年龄又落后庶长子太多,在军中已无他立足之地。如果不是身为臣,就只能是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