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评估了一番后，回答道：“八成吧。如果钱福庆的肺动脉高压在这段期间没有继续恶化，我想甚至能到九成。”
“这么高！”陈主任原先以为叶枫能有五成的把握就已经是奇迹了，叶枫的回答却再次惊艳了他。
“把你的手术方案给我看看，我帮你参谋一下。”陈主任强忍着内心的急不可耐，在叶枫面前故作淡定地说着。
叶枫顺势便在陈主任的办公室里为他讲解了未来关于先心病的治疗思路和手术的关键事项。
听完，陈主任忍不住拍大腿：“想到这个思路的人简直是天才！如果这个思路能够实现，百分之六十的室间隔缺损的患者就有救了！”
“叶枫，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患者的情况瞒着我？”
叶枫被陈主任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除了钱福庆，也就廖老了。”
“你是说你有办法解决廖老的陈年顽疾？”陈主任惊讶地张大了嘴。
叶枫点头：“我想通过介入的手段把廖老体内的子弹碎片取出来，我也和廖老聊过这个治疗思路，他也同意了。我也一直想跟你说来着……”
叶枫说着说着，也开始心虚了起来。
原本他确实是没有打算告诉陈主任，自己用系统的助手就把手术给做了的。
“介入？这能行吗？这不就是用来栓塞止血的吗？还能用来取异物？”
叶枫不置可否：“既然能够通过导管导丝把东西送进去，为什么不能把东西取出来呢？廖老的身体状况，介入这样小负荷的手术才是最佳的选择。”
陈主任虽是不能理解叶枫的想法，但还是选择相信了叶枫：“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我的建议是在两周后，可是看廖老的意思，他似乎希望能够在一个月之后再进行手术。我让廖漪去劝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你做介入手术也是需要助手的吧？”
“当然！”如果能让陈主任顶替系统的助手，叶枫又能省下一笔成就点，他自然是乐意看到的。
陈主任听完，满脸严肃地说道：“这么说，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让我熟悉介入手术的术式和寻找适合介入手术的场地了。”
“场地？”
“对啊，不然呢，难道你打算在国内做吗？国内可没有满足介入手术条件的台子。”
叶枫可没想折腾，做个介入还要跑到国外的医院借台子。
可是不按陈主任的意思做，系统就要暴露了。虽然自己告知了陈主任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但是系统这么敏感的东西他还不想暴露。不管是什么人，他总得留一手。
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苦笑道：“确实是要考虑场地，我也为此苦恼了一阵子了。”
“场地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只能你去想办法解决了。”
“什么事情？”陈主任连到国外找场地的事情都大包大揽了，叶枫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必须叶枫自己处理的。
“你如果想要出国的话，需得经过层层审批。你也知道，你爷爷本就是国外留学的背景，你奶奶又一直在国外。你去办护照和签证，我担心他们会不放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道询问领导的程序。你得罪了刘云天，要是办手续的同志问起来，你觉得他会替你说好话吗？”
“你的意思是，他们怕我出国之后直接去找我奶奶，不回来了？这怎么可能，我爸爸，妈妈，妹妹都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去！”
叶枫听完只觉得荒唐，毕竟上一世的他出国交流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他又怎么能明白这个年代对于出国的管控呢？
“这个我知道，可是办理出国手续的同志不了解你。类似的事情过去发生过太多了。这样的事情一旦出现，包括审批，申请，担保在内所有有关的人都要面临处分，严重的还要被抓去坐牢。大家都怕了，所以现在处理这样的事情都很严格，宁杀错，不放过。遇到你这样的情况，十有八九是不会发手续的。想要出去，就必须找人担保。”
“廖老不能替我担保吗？”
陈主任摇了摇头：“廖老虽然德高望重，可毕竟跟你不是一个系统的，而且认识你的时间不长，我想办手续的同志是不会认的。”
“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找李局长吧？”一听要同个系统，叶枫一下子就明白了陈主任的想法。
陈主任不置可否地看着叶枫。
“主任，你该不是为了让我去见李局长，故意这么说的吧？”叶枫试探性地问道。
陈主任瞪了一眼叶枫，吐槽道：“你当我是院长吗？为了讨好领导，什么瞎话都编得出来。”
陈主任说完，谨慎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听到他的“大逆不道”之言之后，才继续说道。
“我跟李局长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为什么要替他撒这个谎呢？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先去公安局试试，看看你的出国手续能不能批下来。”
叶枫不屑地“切”了一声：“这也太可笑了！明明是他背刺我在先，到头来却要我反过头低三下四地去求他，那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呢！”
“那廖老呢？你要怎么跟他和廖老的家人交代？就算你撒手不管了，你的编制怎么办？你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医院的正式员工呢！编制的问题，除了李局长，还有第二个人能帮上你吗？”
陈主任的话，一下子按住了叶枫的软肋。廖老的手术势在必行，这是他答应廖老的，更是答应廖漪的。
就算他不顾一切地使用系统完成这台手术，没有医院的编制，他又怎么和刘秘他们那一伙人斗呢？
即便是他知道医院马上就要迎来改革，编制的含金量会大幅下降，但至少他现在还需要这个身份去接触更多的病人，他还不能一走了之。
看出叶枫脸上的犹豫，陈主任趁热打铁道：“早上我去查房的时候，李局长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折腾了一上午。即便是这样，他也问了我好几次你的消息。去看看他吧，就当是术后查房了。至于怎么做，见了他再决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