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醒了吗?”贾局长的有些激动地说着。
“您先别着急,婶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又昏迷了这么久,醒来后的情况是我们没办法预估的。能够通过一次治疗就苏醒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至于她的情况,我还需要时间观察。”叶枫有些无奈地说着。
看着床上苏醒却神志不清的林静雅,贾局长的心里少不了些许的失望,他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叶枫。我不应该怪你的。你说得对,静雅能够醒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不该再奢求那么多。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她还是她。”
虽然叶枫对这样的结局事前就已经想过,但是当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难免有些沮丧。
但是现在,他是最不能沮丧的那一个。他是所有人的希望,要是他都沮丧了,其他人还能指望谁呢?
他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安慰贾局长道:“您也不用那么悲观,我会继续想办法的。或许哪一天,婶婶的大脑自我修复,一觉醒来恢复正常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局长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房间内的众人说道:“能让我和叶枫单独谈谈吗?我有些情况想要单独跟他沟通一下。”
其他人面面相觑后,陈主任非常识趣地说:“好,那我们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有事情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去找主班的护士。”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贾局长才缓缓开口:“叶枫,静雅我就拜托给你了,请你务必好好照顾她。”
“我会尽力的,您放心吧。不过婶婶现在的这个状况,如果后续出现狂躁或者谵妄的情况,我可能需要使用一些镇静的药物防止她伤人和自伤,希望您能理解。”
“她的所有诊疗决策你定就好,我相信你。我单独留你下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叶枫交代完注意事项后,马上来到了廖老的病房,把林静雅苏醒的好消息告诉了廖老和廖漪。
廖漪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直接扑到了叶枫的怀里:“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廖老在一旁补刀:“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小子可以了,你那天晚上不是还说爷爷是强人所难吗?”
廖漪否认道:“我一直都很相信叶枫的好不好,我只是觉得爷爷那么做不地道。不跟你说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婶婶吧!”
“先别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叶枫拦住了跃跃欲试的廖漪,随后把林静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人是醒了,只是能不能恢复,要看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了。”
“难道连你也没办法吗?”廖漪询问道。
叶枫摇了摇头:“我到底不是神仙。说实话,我甚至都没有想过林婶婶能够这么快地醒过来。这次她能醒,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来得及跟贾叔叔说。”
“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让你这么心事重重的?”
“林婶婶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肌肉萎缩的程度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期。即便她能够恢复正常的意识,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有办法下床。而且通常情况下,这些肌肉的萎缩是不可逆的。恐怕以后即便经过康复,林婶婶也很难完全生活自理。”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去看看贾叔叔和林婶婶吗,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你现在去了能干什么,陪着叔叔一起多愁善感吗?林婶婶现在刚醒,正是他们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你去了当电灯泡吗?”
“叶枫说得对。”廖老附和道。“现在确实不是去的时候。让叶枫帮忙代表我们,转达一下关心就够了,暂时别去打扰他们了。”
“那你的事情呢?你跟贾叔叔说了吗?”
“傻丫头,叶枫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你婶婶后续的治疗也全指着叶枫,你贾叔叔敢不按照叶枫说的做吗?”
正如廖老所说,叶枫和贾局长之间的谈话过后没多久,何大谟就五内俱焚一般,连滚带爬地找上了刘秘:“姐夫,这次你要救我啊!”
“你又闯了什么祸了?”刘秘头都没抬,依旧自顾自地写着东西。
何大谟声泪俱下地喊道:“姐夫,市局派人来了,他们说要调查我徇私舞弊的事情,人已经到局里了,你可得救我啊!”
“你做的那些烂事败露了?”刘秘有些惊讶地站起了身。
他之前找钱福庆的时候,钱福庆明明已经答应,不管做什么动作,都会事先通知自己的,难不成是他阳奉阴违,摆了自己一道?
可是不应该啊!他私下里把消息给透露给自己,既不得罪自己,又不得罪叶枫,坐山观虎斗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事情。
按理说钱福庆那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不该做这种对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对啊。
刘秘还在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何大谟已经是满脸惶恐,五内俱焚地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局里的同事私下通知我的,不然我就要自投罗网了。姐夫,你这次真的要救我啊!”
看着何大谟遇到事情,不想着解决,只知道找自己求救的窝囊样子,刘秘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厉声喝止道:“你别嚎了!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哭的哪门子丧!”
呵斥完何大谟,他马上打电话给了县局的局长:“是我,老刘……”
“你不用说了。”局长非常强硬地打断了刘秘的话。“这次我帮不了你了。要是再帮你,恐怕我先要下课了。”
局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也从侧面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刘秘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局长能控制的范围,于是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他的下一个电话,打给了钱福庆。
钱福庆接到电话后让唐秘去门外守着,有些疑惑地说:“刘秘,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刘秘沉声道:“今天市局来人了,要抓我小舅子。”
钱福庆一听这消息,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刘秘反问。
“我当然不知道。你该不会觉得,是我把你小舅子的罪证交给叶枫,才害得他被抓的吧?”钱福庆听出了刘秘来兴师问罪的意思,自然不可能接下这口黑锅。
“你不信可以自己打听一下,我到现在都还在全国各大医院里找让叶枫做实验手术的病人。在没看到他的水平之前,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还不告诉你。你觉得我会做这种蠢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