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里尸体安静下来,确定他们不会再爬起来,我才将剑放下,撩起衣服把蛆弄下去!
艹,真他妈恶心!
看着落在地上,长着长长尾巴的白蛆,连去踩死它都特么这么糟心,直接抓起剑往旁边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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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的盘腿坐在岸边等着风雨大哥过来,阴冥剑放在腿上,双手环胸看着浮在空中五光十色的荧光。
它们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特效,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物种,就只是简单的萤火虫。
起初,我并不能够辨认,但,当绿色的小不点贴着眼前飞过时,就没有什么不能确定的了。
他们就是萤火虫无疑。
萤火虫又名夜光、景天、熠燿、夜照、流萤、宵烛、耀夜等,属鞘翅目萤科,是一种小型甲虫,因其尾部能发出荧光,故名为萤火虫。据统计目前全世界被发现的萤火虫种类都有两千多种,并且分为水生和陆生两类。
至于,眼前的萤火虫,应该不属于萤科记载范围内。
传言,在阴界的忘川河边有种可以变色的萤火虫,能够迷惑心志不坚的投胎轮回的人误入忘川河,过不了奈何桥,最后成为忘川河中的孤魂野鬼。而那类致幻的萤火虫被称为阴烛、鬼萤、不归火、不归萤。
所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归萤?
抬手,接住一直淡白色的萤火虫,落到指尖的瞬间,尾光立刻又变成淡蓝色,再逐渐转为黄紫色……
紧紧的盯着它的尾光,我不由得陷入一阵恍惚。话说,这个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吗?有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孟婆汤吗?
如果轮回说,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进化论又是什么鬼?轮回报应,人死灯灭,难道不矛盾吗?
抖了抖,将手上的萤火虫惊飞,低头看着腿上阴冥剑精致的纹路。抬手,沿着剑纹抚摸。
如果人能够轮回,那银子,你我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何尝又不是被命运抛弃的人?不老不死,不入轮回,死,即灭,而不是开始。
没有人愿意活在无尽的时光里,看着爱的人,在乎的人,一个个老去,离开,也没有人愿意放弃轮回,生生世世从头开始的机会。
不过还好,至少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地上一跃而起,低头俯视暗河。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我们彼此拥有,看着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孤独绵长一点,又何妨?
萤火斑驳,暗河沉寂。
白骨村,将是我作为阴冥司的第一战!
养尸一族——平静的将暗河四周扫视一遍,看来,这里是故意模仿阴界的鬼门关轮回路做的设计,忘川河、奈何桥、不归萤都出现了,现在只剩下三生石和孟婆汤,不知道在哪里。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做戏做全,有没有摆渡人。
不过摆渡人要比奈何桥神秘的多。奈何桥,只要是有投胎名单的人都可以走,而摆渡人,只渡执念深的厉鬼。摆渡人送厉鬼过忘川河,过河之前还要在岸边的茶摊喝忘川水。
“……”反正,没见过,感觉什么都是真的,什么也都是假的。
嘴角抽了抽,抬手揉揉眉心,彻底将脑洞关上,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出去。
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风雨大哥,抬手扶着他跳下铁链。
“你……”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目光下落,盯着我之前受伤的脚弯,“你的伤还好吧?”
别说,不问,之前还没注意。扶着他站稳,我才弯腰去摸脚上的伤口,似乎从遇到鬼镜开始,脚上的疼痛就不见了。
在伤口上捏了捏,没有感觉。抬头,见风雨大哥紧张的看着我的伤口处,犹豫了一下,我干脆直接将脚上的绷带解了开——
看到之前的伤口处,我与风雨大哥同时愣住。
明明脚上的肉都掉了一块,不说深可见骨,但是那狰狞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幅毫发无伤的情况。
我茫然的摸了摸已经复原的伤口处,下意识的看向手里握着的阴冥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与它有关。
“……没事就好了。”风雨大哥看着我表情复杂得难以言说。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他先我一步开口,“看来是我太局限了,毕竟人都是会学着长大的。好了,现在走到这里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走还是回去?”
回去?当然不可能回去,辛辛苦苦的度过暗河,九死一生,莫非还得九死一生的回去?谁知道再渡暗河,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等着我们?
何况都走到这里了,无功而返,岂不是太不划算?
“去前面看看吧,这里肯定不止一个出口。”扔掉绷带,我朝着这边的河岸望去。
在河岸十几米处,有一处阶梯,河岸向着两边没有尽头,阶梯通向岩壁朝里,亦不知道尽头。
“就这边。”我指了指阶梯,抬脚走去。
这方河岸没有长明灯,照明靠的都是萤火虫。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里,却没有人有心情来欣赏。
台阶上布满青苔,很滑,若是一不小心滑下去,必定会滚入暗河。
台阶倒是不窄,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为了防止滑倒,每走一步都会用手里利器刺着阶梯攀爬。最诡异的是,利器无论有没有刺进阶梯,被利器碰到的地方都会流出艳丽的鲜血,看得人心中发麻。
而,之前阴冥剑轻而易举可以在玉石岩石上留下裂缝,却不能动脚下的阶梯丝毫。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能够流血的石头?
不知名的恐惧在心头萦绕,我举起剑故意在阶梯上砍了几刀,除了火花飞溅,鲜血飞洒,什么也没有留下。喷了一脸的鲜血,少许浸入没有抿紧的嘴唇,在舌尖漫延开一股淡淡的腥臭。
确实是血液,而且还是非常不新鲜的血液,只是没有凝聚而已。
脸色一黑,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才继续沿着阶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