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陆庆和欲杀江心一家灭口。
不料桑谷却阻止起来,双手抱胸,眼也不抬的,说:“不必,要动手时,我自会动手。
“一个小女孩的话,玄真他们不会信的,若信了,就不会有今日的议事。你也早被玄真结果了。
“若此时杀了她,无异从旁坐实了她的话,闹出来,节外生枝。”
陆庆和见他突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很是惊讶,细想倒也颇有道理,也不好违拗他。
只看了眼桑藜,桑藜也只点点头。
陆庆和方回了个“是”字。
正在此时,突闻一阵悠扬的箫声隐隐传来。
桑藜侧耳一听,知是他们师父,便让陆庆和回去歇息,让桑谷去见他们师父。
桑谷从窗户出来,朝着箫音传来的方向,一路飞就到了郊外。
在那边,见一女子对江伫立,正吹着洞箫,待一曲完后。
桑谷方上前行礼,唤了声“师父”。
他师父回身示意他起来,问:“桑藜呢?”
桑谷回:“大哥受了重伤,目前已脱离危险,但修为全废了。”
他师父吃惊道:“怎么回事?”
桑谷回:“我们上了梅山,会了林胤,当时风鸣枪的传人陈是也在,切磋时——都没收住手。”
他师父又问:“林胤如何了?”
桑谷回:“断了一臂。”
他师父一听,登时就恼怒了起来,骂道:“混账!谁叫你们擅作主张伤了人?”
桑谷垂着头不语,半晌方回:“有神秘人助他们,我与大哥差点回不来。”
他师父见他似有怨意,也没再责怪,只疑惑问:“神秘人?”
桑谷接着回:“是,今日玄真等人去了,也是被那神秘人拦了回来。
“武功出奇的高,连面目也见不清,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如今各派已定了要选盟主,然后再上梅岭。
“总之,不管林胤今天是被玄真他们杀了,还是玄真他们挫败了,一样的没有坏了原计划,林胤不过是引子罢了。”
他师父听了,瞪了他一眼,半晌不语,转身去看着江面,好一会才道:
“你先回去照顾好桑藜吧,别再自作主张,否则家法不饶。”
桑谷领命了,还如来时一般,施展轻功回去。
此时的云来客栈里早已是夜深人静。
各大门派的人因议定了盛事,个个欢喜,大都吃多了酒,早便睡去。
那裘清芷从他师父房中出来,见四下寂然,便又偷溜到水月这边。
水月听人敲门,已知是他,便开了门,裘清芷兔子一般躲了进去,把门掩实。
水月依然回身坐下,打趣说道:“这么晚又是替谁道歉来?”
裘清芷不待请,已坐下笑道:“水月妹妹说笑了,我是来跟妹妹辞行的。这是给水月妹妹的礼物。”
水月瞥了一眼礼包,只道:“放着吧。”又好奇问:“这么晚是要去哪?”
裘清芷忙解释道:
“不是现在走,师父让我明晨回一趟墨山,将今日之事告知八极长老他们,再领些弟子过来。
“怕明早不便,因此现在过来辞行。水月妹妹什么打算?也是和他们一道去火山口?”
水月道:“离十五还早,游玩游玩再去。”
裘清芷道:“不如与我一道去洛阳走走?那边风景也挺好。”
水月笑道:“你这一去一回也是要跑死马的。哪有时间与闲情看什么风景?
“我是不想再动了,这些日子奔波不停,身子都快散架了。腰酸背痛的,腿脚也重得不行。
“我要好好安生几日再说。你就自个儿去吧,又不是见不着了。”
裘清芷笑道:“是了,我一时竟忘了往返行程也不过二十天光景,倒糊涂了。
“真也是不知道他们定的那么紧做什么。
“水月妹妹若觉得乏累,不如我给妹妹按按脚?
“我学过一些穴位推拿按摩,师父肩背上不大自在时,我都给他老人家按按。”
水月笑道:“你还会这手艺。好是好,只是你今夜身上怎么臭烘烘的不像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