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女儿不认得这个。”苏韵瑶目视前方,不与父亲有眼神上的接触。
“这东西是在你屋里搜出来的,你告诉我不认得?”苏耀猛地上前两步,举起手就要打苏韵瑶。
“女儿确实不认得,一次都没见过,至于什么从我房间里搜出来的,更是无稽之谈!”
啪!一声脆响,苏韵瑶只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疼,被苏耀打的歪了身子,又忍着痛跪好。
“我知道你素日不待见二娘子,连同玉瑶和惠瑶也惹你厌烦,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这种事情,我养出的女儿就是这样?你真是让我伤透了心!”
苏韵瑶捂着脸,淡定的抬头,眼中仿佛冒着火,又仿佛有天大的委屈,眼泪充斥着眼眶,却一滴也没落下来。
“父亲可真是有意思呢,曾经二娘子派人给女儿饭里下毒没见您这般,暗地里找人抹黑五姐姐的名声也没见您这般,如今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木人您就对女儿大打出手,您说失望,女儿又何曾不失望?”
苏耀气的怒瞪着眼睛,抬起手又要打一巴掌,可对上女儿的眼神,他却又下不去手了。
“女儿自知爱护家里,爱护父母亲人,可父亲今日这般,那就是将天底下的委屈都扣在了女儿身上!”
苏耀冷笑一声,放下了手坐回椅子上“这木人的来历你不清楚,那我问你,怎的偏偏二娘子病的如此严重,又怎的来了的道士指出你沁竹轩有阴毒作祟,这木人又为何出现在你的房间!”
“自然是有人栽赃!”苏韵瑶几乎是吼着说了出来。
父亲的这几个问题,可以说是点醒了苏韵瑶,让她清楚自己没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先是二娘子用计请来了道士,道士指出沁竹轩不对劲,搜查之时发现了这木人,接着告知了父亲。
见父亲不出声,苏韵瑶反问道“父亲可想过,为何非要挑女儿不在时那人出手,先是骗您请来了道士,接着又顺理成章的从沁竹轩搜出了这东西,难道您就没怀疑过?为何每次二娘子犯错时您都打死不信?为何女儿连一句申辩都没有就挨了您的巴掌?”
“你的意思是二娘子栽赃了你?”苏耀怒火中烧,又站起身来“她现在缠绵病榻,早晨咳出了一帕子的血,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如此栽赃,宁可牺牲自己的身体?你糊弄谁呢?”
苏韵瑶淡淡的笑了笑,又反问道“父亲只说二娘子同您说了什么就是,人证、物证女儿都要知道,就算是死,女儿也要知道是谁活活害死了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门被从外头打开,冷风瞧准时机钻了进来,让苏韵瑶火辣辣的左脸颊感受到了一丝凉爽,接着门又被紧紧的关上。
她回头一看,果然,地上跪着深低着头的人,就是被小厮押进来的招露。
“主君!主君奴婢不敢撒谎,是姑娘!”招露指着苏韵瑶“奴婢跟着姑娘伺候时,就见她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就连璃笙都进不去,奴婢觉得奇怪却不敢问,可有一天姑娘让奴婢去偷两根二娘子的头发来,这奴婢哪里做得?可奴婢不做姑娘就斥责打骂,奴婢没法子,向映霞居的侍女讨了两根粘在二娘子斗篷上的头发给了姑娘,从那日起二娘子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差了,奴婢猜出了一些苗头,趁着姑娘不在偷进了房间,找到了这个…”
地上的木人刻的和曹千怜有六分像,上头还写着她的生辰八字,两根发丝闪着光一般缠在木人上。
招露指着那东西,继续说“奴婢怕极了,不巧被姑娘发现了,姑娘怕奴婢说出去,就将奴婢交给了大夫人处理,大夫人也怕奴婢说些什么,就将奴婢打发到了厨房做粗活…”
声泪俱下的表演,像是被曹千怜亲身传教了一般。
苏韵瑶冷冷的看着她,半响,冷笑一声。
“招露,你跟在我身边伺候多久了?”
招露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半天才答“回姑娘,没十年也有七八年了…”
苏韵瑶又问“那你既然跟了我这么久,怎能不知二等侍女是不能进屋伺候的,就连端个茶送个水都是由一等侍女在屋里接了送进去,你们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招露脸色发白,但还是答应了。
“那既然如此,哪来的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一说?你连正屋进去的次数都很少,怎能知道我在自己房间里做什么?又怎么知道璃笙在不在?莫不是你偷窥我?”
“不不不!奴婢不敢啊!”
“不敢?”苏韵瑶冷笑着“我看你是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