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瑶在一旁也要一同跟去。
几人回到沁竹轩时,苏韵瑶已经收拾好准备就寝了,临睡前看了看枕边的位置。
那个位置是小狸的,很多个晚上苏韵瑶都是伴着小狸的呼噜声睡着的,像是催眠曲一般,这些日子没有它,虽然平时故意不去想,但一旦想起来,悲伤就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回想这些事,小狸被下毒,四娘子柳荷被下毒手,差点一尸两命,未出世的弟弟在腹中就没了性命,生出来时已成了满是青斑的死胎。
而这一切,都拜映霞居的人所赐。
初雪的那天是苏家二房庶女苏沁瑶的生辰。
那晚并不冷,除了不时吹过一丝风有些凉意以外,就连苏浅瑶穿着斗篷都能在外头站好久。
胡芷柔娘家出了岔子,现在也无暇顾及女儿的生辰了,苏易瑶是苏沁瑶的姐姐,而她们又没有兄弟,在这个苏家占了两样不吃香的。
谁让她们既是庶女又是二房的女儿呢?
方莅让苏青瑶去了她们的房间,送上了一份儿生辰礼,就当是给她过生辰了,苏青瑶自己也送了一份儿,其他姐妹在白天时也几乎都送了,没想到夜里就下雪了。
璃笙和苏墨瑶还有她身边的柳芽春笋欢闹的很,虽然雪片不大,但架不住它下的时间长,没一会儿就积了厚厚的雪。
她们一同穿戴好出去,又是堆雪人又是打雪仗,苏浅瑶身边的藤蔓叶子是个安静性子,就与赵妈妈一同在沁竹轩内给雪人剪衣裳。
红灯笼纸可以做衣裳,树杈子可以做手和胳膊,个头大的大红枣可以做眼睛,鼻子璃笙拿了根胡萝卜来。
不过还没玩尽兴,赵妈妈就招呼着“快回来吧,外头雪大,仔细别把脚冻坏了!”
这话让几个姑娘安静下来,感受了一下脚底传来的些许凉意。
虽然今夜不算冷,但同样的,不冷的天气雪化的也快,雪触到了她们的脚,没一会儿就浸湿了她们鞋子,要是玩的开心没注意,冻伤冻坏了就是大事了。
苏墨瑶的鞋帮上绣着两朵梅花,这出门一闹,两朵梅花变的黑糊糊的,赵妈妈问她们都到哪野了,苏墨瑶答“春笋说黑炭当雪人的眼睛显着黑,我同她们一起去取黑炭来着,后来璃笙觉得大红枣也不错,我们就回来了。”
得,看来这黑糊糊的东西,就是取黑炭的时候蹭的了。
苏浅瑶和苏韵瑶一齐笑,连带着赵妈妈,肆无忌惮的笑话着苏墨瑶。
自己侄女的生辰,苏耀还是记得的,早上在常熙斋给老太太请安时,苏耀当着全家人的面给了苏沁瑶一块玉锁。
这可是让苏玉瑶姐妹俩气的不行。
晚间外头的雪一点要停的意思也没有,苏惠瑶拄着下巴坐在桌旁,听着苏玉瑶和曹千怜念叨着“苏沁瑶那个死丫头还配用那么好的东西?我过生辰爹爹才送了一只镯子,瞧着她那玉比我那镯子上的玉还好呢,凭什么?”
曹千怜劝道“你大哥哥脑子蠢笨,惹出了茉儿的事还没能善了,你爹爹现在正是气头上,这几天连看都不看我了,送沁瑶一只玉锁其实就是气咱们的,气咱们就说明心里还有咱们,你别恼,娘答应你,再过几天,你爹爹自己就会主动往咱们这儿来!”
可苏玉瑶哪里坐的住?
“娘你说的简单,我瞧着爹爹这次是真生大哥哥的气了,原谅咱们容易,原谅大哥哥可难啊!”
曹千怜想了想,倒了一杯茶声音缓慢的说“宵儿他只是一时糊涂,他的性子你爹爹最清楚不过了,又不是故意弄掉的茉儿孩子,世上还能有那样心狠的父亲?你爹爹不傻,无心之失还能当成个大错?”
苏惠瑶在一旁接话说“这几天茉儿那闹腾个不停,碗盏都不知道打破了多少,大哥哥一次不去看,没事吗?”
一提起这事曹千怜就是一百个不情愿,气愤道“她那个狐狸精死不死管我宵儿何事?要不是她强迫宵儿也不至于孩子没保住,现在名分也给她了,还作个什么劲儿?真当我是死的收拾不了她啊!”
听见自己亲娘说这些,苏玉瑶和苏惠瑶都被逗笑了。
“娘你别说那晦气话,她作是她的事,咱们用不着生气。”苏玉瑶掩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