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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梨花带雨珠盘落,女儿心思最是巧

蝶祈娇躯猛地一颤,抬起小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是李三觉,一把将其紧紧抱住,深怕李三觉再跑了一般,哭地比原先还要厉害起来,一会功夫,其星眸上滚落的泪珠,就完全打湿了李三觉胸膛前的衣服。

看着过往至今,从未在自己面前哭泣过的蝶祈,李三觉心中酸涩不已,如被百万蚁食,方寸大乱,又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才好,伸出手,轻拍的蝶祈的后背,突然好生怀恨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心里溢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从前李三觉回来秦淮楼,蝶祈都会满心欢喜,小跑向自己,钻入自己的怀中,眼中满是星光地看着自己,从未像这次这般对自己。像是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追问自己在外面发生的世情,李三觉闯荡江湖,都是做得些不见光的事,虽不违道义,却没有什么朋友,难得有个人满眼泛着小星星,愿是听得自己说叨吹牛,自然也乐意讲给蝶祈听。

可李三觉却不知道,在蝶祈心里,从李三觉当初奋不顾己,从仇家手中救下自己与花姨起,李三觉,这个名字就彻彻底底,牢牢靠靠占据在了蝶祈心头的地位,自此蝶祈心中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三觉说什么,蝶祈听着便就是什么,在蝶祈心中,李三觉便就是那个自己的盖世英雄,只不过,女子心思细腻,藏得深沉,也瞒的实在,李三觉又从未经历过男女情爱,光顾着自己师傅的叮嘱,浪迹辗转于江湖各处,又怎能察觉出来。

李三觉看着此时的蝶祈,那急促间撞到的凳子,看向蝶舞脚上,只见其脚踝处微微红肿,心中才大舒一口气,应该只是轻微扭伤,未伤及到骨头。就在这一刻,李三觉像是幡然意识到什么,脑海中思绪如潮水翻涌。心想到,在自己突然的消失后,那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蝶祈曾经有多少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像这般无助、担心、害怕地哭泣过!?一个女子如此对自己牵肠挂肚,回首过往所有,现在看起来都像是蝶祈在迁就包容着自己一般,心中万般愧疚。

怀中,蝶祈哭泣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漫漫地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李三觉胸膛的衣服上,仿佛身深怕李三觉再次离去,即便说话呜咽,却还是努力地开口对李三觉,一字一句地说:

“三觉,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三觉..你别不要蝶祈,离开蝶祈了好..好不好....”

“好!好!我答应蝶祈,不会离开蝶祈的,不会不要蝶祈的,蝶祈,乖,没事了,都没事了,我不会离开的!”

李三觉赶忙安抚道怀中的蝶祈,可蝶祈呜咽说出的每个字,入了李三觉心中,都如万斤巨石一般,砸的恍然失神,正是因为自己一次次不辞而别,次次又是多则半载春秋,少则数月之久!从未给过蝶祈一丝安全感,所以才致使蝶祈像先前这样吗,提着胆子,跟自己闹,跟自己置气,其实为的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再总是出去只身犯险,每次右带着一身伤回来,希望自己能有所察觉,有所改变!

看着怀中的小泪人儿,李三觉恼恨自己一直以来真的是傻,怎么就才想到,才想明白!看着自己怀中,那个昔日里鬼灵精怪的小女孩,饶是李三觉再是迟钝,如今也也是心中明了蝶祈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越是心中明了,伴生出的痛苦就是越多,李三觉将手轻轻的放在了蝶祈的头顶,柔柔的抚摸着蝶祈的小脑袋,为其轻轻地抚拍着后背。

蝶祈像只小猫一般,先是惊得一颤,从没有想过往日里,那个懂不得半点女儿家心思的三觉,此时对自己这般的温柔,蜷缩的身子,依偎着,抬起头来,望着李三觉,貌若天仙的脸上,梨花带雨,星眸哭得红肿,修长的睫毛,扑哧扑哧,使得粘着的泪珠滚落下来,小琼鼻止不住地倒吸着气.

看得出来,蝶祈是想控制好情绪,说清楚话,可越是努力控制,蝶祈心里不知怎么就越是委屈,越是说不话来,急得小脸涨红,那副模样,看的李三觉心都化了。

“三觉,对不起,我...我不该...不该...任性闹小脾气的,我应该...应该好好跟你说,可是!可是你这次,比以往离开的都久的好多,我以为,我以为你!!!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三觉你不要...不要再离开蝶祈了!!”

李三觉看着怀中早就哭成了个小泪人的蝶祈,心里满是爱怜与懊悔...但却是暗自在心里痛下定决心,提起一只袖口柔柔地为蝶祈擦去脸上的泪涕,下巴轻轻抵在蝶祈的头顶,将蝶祈完完全全拥入怀中,三思之后,还是决定跟蝶舞说清楚。

“蝶祈,一直以来,我知道,都怪我考虑的太少了,从没有去细细顾及你的感受,真的对不起,但,蝶祈,并非是在我心中你不重要,你跟花姨,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将你们视作自己最珍贵的亲人!可也正是因此,我每次不敢过多停留在秦淮楼,怕将你跟花姨牵扯进我的江湖恩怨之中,所以,蝶祈,我本就是江湖刀口舔血的无根之人,这些年,秦淮楼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一般,我不想有朝一日,仇家上门,这个我最最珍贵的家,因我毁于一旦不说,甚至还会危机你跟花姨的性命,所以...所以...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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