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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回沔阳

很快,日子便出了正月,天气回暖,绿草茵茵生根,透着久违的泥土芬芳,花骨朵儿也随和缓春风披上了五彩衣裳,努力冒出了尖儿。靖王府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除了那日通政史府大夫人来过一趟,并没有发生任何不一样的事情,好似阮婧那日的荒唐并不曾留下痕迹,有时,我都懵懂地怀疑,我是不是只是做了场梦。

但是,我不急,事情不会拖太久的。

这日晌午时分,我带着流云去了蓬莱阁作画,春日里这里的景色最是唯美,闷了一个冬日,总该出来让身体透透气,呼吸呼吸新鲜的养分。

也许,这么美的景色今年看着了,明年就没有机会了呢,谁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处理阮婧,谁知道我还会不会留在靖王府呢。我不是不心伤,约摸是心上的怒盖过了心上的痛,我更多的是心累。我没有怪过任何人,婆母亦或是墨誉,他们唯一的错就是十几年来无限地纵容了阮婧,养成了她外在自私自利的性子,阮婧犯的错他们也无力阻挡,但谁让她们是阮婧的亲人呢,至于阮婧,那更不是怨,而是恨了。

等到翠鸟楼的田妈妈来找我时,我一幅美轮美奂的春湖图刚刚落了笔。原来是婆母找我过去说话,算一算日子,我也有七天不过去问安了,实在也说不过去了,我思忖着也就回漱玉斋换衣裳过去了。

正巧,秋瑜做了奶酥饼,我便带了一罐子过去给婆母尝尝。

翠鸟楼一如既往的静谧无声,正屋门前从容地站着,见到我们过来,笑着主动挽起了流云的胳膊,亲切道,“许久都没有见到流云妹妹了,念的很,不若我们到隔壁屋里聊聊天?”

流云一怔,糊涂地看向我,我微微点头,她这才乖巧地跟着去了。

果然,屋子里除了婆母,空无一人,她依旧一派冷清地端坐在玫瑰椅上,面容些许憔悴,眸光暗淡,甫看到我,也只是浅浅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

我福了福礼,慢悠悠地将奶酥饼罐头递了过去,“刚出炉的,还是热乎的,您尝尝,香的很。”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真捻了一块小声嚼了嚼,脸上笑靥随着奶香味的散发渐渐浓郁,“你每日都着人过来送新鲜的吃食,也是有心了,我明白你的心意。”

我不言不语,娴雅安静得故作聆听。

她沉下一口气,起身从一旁的梳妆匣子里掏出来一红色丝绒布包小心置于手心,美目柔婉悠扬地望着,开了口,“这是我将婧儿抱回来时她身上就挂着的一枚小金锁,抱回来后它就一直放在我那匣子里,再也没有取出来过,我本来以为她的身世就像这枚金锁一样将永远尘封在我的记忆里了,殊不知,这孩子原来早就已经知道了。”她说着眼颦秋水,湿润欲滴,抚着已经褪色的金锁轮廓,失了神,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你或许想不到,她并不是府上任何一位姨五的女儿,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的女儿,但我和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我有责任好好照顾她。”她说着面上浮起一抹脉脉温情,挑眉嬉笑,“你是不知道,她从小到大真是乖的很,我抱到府上时不过半岁,我待她真的比起墨誉一点不差,甚至更爱护,也兴许就是这样,她的性子娇宠惯了,行事就不考虑后果,才酿成了今日的大错。”

我依旧无动于衷地埋头听着,没有讶异,没有慌乱,亦没有了然,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真相,所以我才了解她对阮婧毫无底线地容忍。

“女不教,母之过,她的错有我推脱不掉的责任,对此,是婆母我对不住你。”婆母含泪吸了一口气,眉尖若蹙,让人不禁心疼,我轻轻搭上她的指尖,终于忍不住叹息,“婆母严重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到底想知道的是她准备怎么后决这个事情,而不是歉意。

“所以,一日后,我就启程回沔阳。”

什么?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犹是不可思议,“回,回沔阳?”

她掖了掖眼角,落落浅笑着点头,无限怅惘地挽着红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手背,“是墨誉的主意,借婧儿身子突发隐疾为由,干净利落地推辞了亲事,而婧儿其实那日之后的一日清早就登上了去沔阳的船,一切他都安置妥当了,无事不会再接她入京,彻底绝了她的心思,是我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照应一二,所以准备一日后也动身去沔阳,这次,墨誉是气的狠了,铁了心了,这样也好,免得她还是不清醒。”

我不成想阮婧原来已经不在王府里了,怪不得谁都没有再见到她,但不得不说这是我想看到的结局。我倒没想到墨誉能对阮婧做到这样狠心绝情,不留一丝余地。不枉我对他一片甘心。

她见我还是愣怔着,不自觉笑着点醒我,“所以,王府府中的事儿以后就要交给你了,你也不用担心,毕竟你祖母还在府中坐镇,再说,我还是很相信你的,这两天你就大胆干起来吧。”

啊,对,我这才恍然想起这一茬,婆母走了,府中中馈就得落到我的头上了,这倒是个棘手的事情,不知能不能顺利上手。

婆母即将回沔阳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的满府皆知了,最得意的当属眉儿,自我从翠鸟楼回了漱玉斋,便在我耳廓边说的沸反盈天,吵的人头疼,流云倒是有几分担忧,“夫人走的也急了些,院子里一众事情主子都没有上手呢,也该帮主子理顺溜了再走才是。”

我心态倒还算平和,坦然一笑,“别忧心了,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得力干将么,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哪样没学过?明儿个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头次见面,重要的摸清楚每个人的底细。”

“咦,要我说,让夫人留下个把得力的人帮趁着岂不是好?”倩儿思索着提议。

金妈妈在一旁不觉怡然失笑,“你个傻丫头,夫人这是体谅我们主子呢,若留下个平易的,怕帮不上忙,若留下个厉害的,狐假虎威,到时候别反而夺了主子的威风,惹的主子难做。”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这头正说着,外头母亲身边的姑娘就捧了账目过来交接,我嘱了倩儿和眉儿跟着过去形式上走一遭,以后倩儿,眉儿,金妈妈主要帮衬着我府中大小事宜,流云和秋瑜贴身伺候我,红瑞依旧主要伺候针线,我又提拔了一个二等丫头改了名儿叫凝儿的跟着她学习,红鸾还是管理我主院里的杂事,我也提拔了一个二等丫头,改了名儿叫红叶,同样跟着她,这样也就齐全了。

用过了晚膳,我突发奇想,寻着前世的记忆,比划了一套瑜伽动作,趁着热乎洗了个热水澡,一晃,时辰便有些晚了,眉儿领着一个婆子两人说说笑笑地过去院门落匙,我就照例捧了一本杂记随手翻上两页准备入眠。可刚捧到手里,外头就想起了眉儿刺啦啦的尖叫声,“哎哟哟,吓死我了,吓死人了,这是谁呀,偷偷摸摸的。”

我和流云,倩儿惊得纷纷站了起来,面色嗖的煞白,我随意披了一件大氅赶了出去。又听到眉儿大大咧咧的调笑声,“原来是殿下啊,您在外头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要进来就进来吧。”

我脚下步子一顿,与流云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滑过一丝柔软,他这是不敢回来不成,怕我骂他呀,真逗。

“没大没小。”又听到院子里金妈妈斥责眉儿的声音,“殿下快些进屋吧,外头还有些夜冷呢。”

我冲流云倩儿俏皮地眨眨眼,点着小碎步慢慢挪了过去,两人原本就不知阮婧的事儿,面面相觑,也跟着放缓了身段。

“你们主子睡了吗?她今日心情还好吗?吃的多不多?”我隔着门帘,听到他紧张地盯着金妈妈问,院中璀璨的月光耀的他侧颜依稀冰凉如水,如梦如幻,算算日子,我俩倒也好些天不见了。我从不知他还是个怕老婆的小靖王么。

听到此处,我散淡地清了清喉咙,掀帘走了出去,“哟,这是哪个郎君,还知道回来啊?”说罢,似笑非笑,手持绢帕犹抱琵琶半遮面,徒留一双水汪汪的眉目幸灾乐祸地觑着他。

他大概从未看到过我如此骄横的一面,当即傻乎乎地楞在了那里。

“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啊?”我唇绛一抿,眸光含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他这才回过味儿来,顿时欣喜若狂,一步三跨地直向我奔过来,嘴上油腔滑调,“不敢不敢,夫君这就来伺候夫人。”

我连连后退两步,还是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引得周遭一众丫头一阵嬉笑,自觉溜了下去。

“做什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瞪了他一眼,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却惹的他更放肆,才我脸上胡乱亲了好几口才将我放在了软塌上坐着。

“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我是真没想到婧这孩子是这么个心思。”他轻轻揉捏着我的指尖,一脸心疼。

我故作高傲地昂着头,指尖撩起他的下巴,调戏他,“看在你诚心实意的份上,夫人我也就不计较了。”

“谢夫人海量。”他也乐的配合我俯小做低,腻歪地挤在我的身侧。

其实,他能为我将婧送回沔阳,我已经很知足了。

“对了,母亲的事儿我正要跟你商量,五日后母亲启程去沔阳,我恐要送上一程。”他皱眉叹息着说。

我乖巧地抚平他眉头棱角,感叹地点头,“那是自然的,沔阳路途遥远,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何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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