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彦一直受伤为借口,赖在雪玉宫三日,三日未踏出半步。乐—早朝也不上,太后那里也不去请安。各种说辞都有。
这三日对于雪玉宫的人来说犹如地狱,以前就几人,那些繁琐的规矩不用去做,陛下在各种小心,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用膳还要避开,想说话,也不敢说,就像做贼一样。
今日皇甫景彦早朝一走,这宫里的气氛完全变了,简直可以开一场庆祝会。
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的慕倾城,第一次享受到这样安静舒心的环境,想到这几日生不如死的生活,简直无法想象。
“小姐,陛下一走,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刚忙完的春雨,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静之大,仿佛那椅子会骨折一般。
脸上的表情就像遇到大赦,看起来疲累,却也掩盖不住满脸的兴奋。
“春雨,你高兴,也不能把好好的一把椅子压坏啊。那可是上等的桐木,贵着呢?”
夏香在一旁打趣,方才那“啪”的一声,椅子的四条腿应该都在打颤。嘴角上翘的弧度,杏花眼角的笑意,足可以看出她心情也是无比的好。
手中偶尔翻阅的关于食谱的籍,看起来是津津有味。
“我那是累的,这几天感觉是这辈子最累的日子。都说地狱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我们这几日和那相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身子向后倚着,圆圆的脑袋仰起来,两手无力的搭在椅子两旁的扶手之上。这种姿态,在宫中几乎不会出现。
“噗,我们才进宫几日,你就这样。咱们小姐还未说什么,你倒好,陛下前脚刚走,你后脚就举旗庆祝,若是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夏香歪着脑袋,斜眼瞧着春雨。
想及方才陛下走后的一幕,实在忍不住想笑。
陛下前脚踏出琉璃宫,春雨就拿起脸盆,碗勺,在那里敲打,就像是庆祝某场浩劫之后的完胜。
“哎……我脑袋好好长着,若是再在这宫中待下去,它自己也会转移地方。”
“春雨,切不可胡乱说话,小姐在这里。”
夏香提醒春雨,让她管住自己的嘴,这话不是怕小姐怪罪,而是怕她自责。
这几日,若说过得最辛苦的就数自家小姐,每日十二时辰都陪着陛下。不管作甚,都是小心心翼翼,生怕犯了错误,再惹祸端。
听到夏香的话,春雨坐起来做个禁言的姿势。
“夏香,你不要春雨说话,她会憋死的,想说就说吧。过几天我们出宫,她可能会怀念宫中的日子,说不定还会写几首好诗来。”
听到二人对话,慕倾城闭着眼搭腔。
宫中的生活,这几日自己一直在反省,本以为只要老老实实过着日子,慢慢的等时机就好。
陛下这次的事件,她知道在宫中想要好好的生活,必须学会自保,隐藏棱角,少说话,多看眼色。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几分真诚,几分应付,几分算计?
“小姐,我们要出宫?”
春雨听到慕倾城的话,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眼中有着兴奋,有着好奇。
终于可以出宫,摆脱这牢笼。可问题是如何出宫,这皇宫可不是说出去就出去的。
“是啊,小姐,我们才进宫一个月,出宫恐怕会惹人非议。更何况陛下在这里住了三日,宫里人早已谣言四起,说各种不中听的话,若是在此时离宫,我们是不是会摊上麻烦?”
夏香放下籍,脸上一副担心的模样。
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出宫,可时机不够好。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冒然出宫,怕是要惹的很多人非议。
陛下在这里这几日,偶尔去御膳房,也能听到那些宫人的闲言碎语,好听的没有几句,几乎都是说小姐的坏话。
在宫里小姐因这慕家的势力进宫,而其他的嫔妃则因人貌才学进宫。这种身份的差异,早已让众人说的不中听。此刻又要提出宫之事,那些朝臣恐怕也会有众多不依。
“夏香,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慕容的生辰了。我们一路赶到杭州也要半月,快则十日。现在不出宫,无法替她过一个二十岁生辰。”
若是没有这次的事件,出宫也许不会有任何大事,可偏偏陛下在这留宿三日。她若允了自己出宫,定是让众嫔妃不满。
若是再拖下去,陛下的性子,这几日也了解一些。以后这琉璃宫恐怕是她必来之地。
不知何事,她会对自己感兴趣,只是这种兴趣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自己可以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