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之所以看到的是黑乎乎的毛发,那是因为这两颗人头无一例外都是面朝下放着的。
两个法医同时走上前,一人一个轻轻地将人头取了出来,微微一翻转,露出了两颗人头的正脸。
一眼!仅仅就一眼!
在场众人无不被这一眼所看到的景象惊得是毛骨悚然,就是那两名整天与尸体打交道的法医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两颗人头都睁着双眼,一个瞪得滚圆泛着一双死鱼眼,一个稍微眯缝着,连瞳孔几乎都看不到了,两条清晰可见的血痕从双眼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最诡异的是两张脸上都清楚地带着笑意,以至于两张嘴巴都是张着的,其中一个甚至都能看到满口的黄牙。
这给众人带来的惊悚程度远比女尸的效果还要大,估计回去以后不少人这几天晚上都要做噩梦。
在场之人脸色无不一片煞白,他们都看出了这两颗人头的诡异。
我也抓了抓有些发麻的头皮,我感觉我这二十多年来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都没有刚刚看到的这一幕恐怖,我甚至还注意到了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的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两颗人头的脖子末端扭曲着紧缩成不规则的圆锥状,其中一个还托着半指长的管状物,见过宰杀牲口的都知道那是喉咙处的气管。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这两颗人头不是被刀砍的,也不是被斧剁地,而是被生生地扭断拽下来的。
这也很好理解,就像两手握住一根火腿肠的两端,反向用力将中间扭细,然后再用力把它拽断是一样的,更为形象的是直接用一大块橡皮泥,如果觉得不过瘾可以捏成人型,两手同向掐住脖子一扭一拽就明白了。
这太难以想象了,谁能将一个人的脑袋生生地扭断揪下来呢,而且还能同时让他面带微笑呢?
诡异!太诡异了!
算了,别胡思乱想了,管他是谁呢,这根本就不是该我考虑的事,别想多了我也回去做噩梦。
等到法医将女尸和人头都拍完照装入了运尸袋,我看到柱体里再没有灰气涌出,心知里面应该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朝萧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我们该走了。
萧丽正用手机拍照呢,见我示意面有不解之色,我不由分说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拉她就往楼下走。
“干嘛现在就走啊?我还想再采访一下红叶山庄的人呢。”
我倒是忘了她还是个记者了,我道:“回头再采访也行,我们还有事呢。”
关键是我怕警察一会调查起来我该怎么说我还没想好,再说了这会早都已经过了中午了,我还想带她去福缘斋呢,这才是正事,她的问题一天不解决,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毕竟她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刚到二楼楼梯口,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看来有人跟我打一样的心思,热闹看完了就赶紧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刘青松的那个跟班,那个瘦高个子的年轻人。
他看到我回头又冲我笑笑,接着快步追上我道:“你好,我叫肖金六,请问大师怎么称呼?”
“我叫南风,不是什么大师。”
估计此时这里的人都应该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风水大师了,可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刨除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之外,我离大师恐怕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肖金六没有在这上面多作计较,看了萧丽一眼又问我道:“二位这也是要离开吗?”
我点点头道:“是的,我们还有事。”
肖金六又问道:“二位开车了吗?”
我摇头道:“没有,我们去坐公交。”
来时我们是坐周经理的车来的,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估计这笔单子是彻底没戏了,回去我自然不会再跟人家走了,况且好家装饰我是真不打算去了。
“那你们坐我的车吧,我正好也要回市里。”
我和萧丽互相看看道:“谢谢,不用麻烦了,我们坐公交就可以了。”
肖金六笑笑道:“走吧,这里离公交站还有一段距离呢。”
我和萧丽一听如此只好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