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还不明其意,已被公孙遥按在地上,踩着他的背,爬上墙,伸下手来,说:“我带你去找牛家兄弟,若他不帮你救人,我帮你去救人。”
卫靖惊喜万分,拉着公孙遥的手攀过墙,两人落至地面,卫靖感激地说:“你不是说??”
公孙遥苦笑了笑:“我公孙家有重要大计,而我公孙遥自个儿的事,自行负责,我一个人去帮你,应当不至于太招摇才是!”
卫靖瞪大眼睛,一哽咽跪了下来,便要磕头。
“你做什么?”公孙遥惊讶地将他拉起,却见卫靖满脸鼻涕眼泪地说:“你真是好朋友!”
“对朋友要讲义气,我爷爷一直是这样教我的。”公孙遥带着他跑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偏僻巷子,有户破烂小屋。
那户小屋有个小院子,屋里有些人,公孙遥上那屋旁,透过窗子向里头的人打了几个暗号,便带着卫靖来到一旁另一间小房,里头有一匹马,鬃黑体白,色泽刚烈分明,一见公孙遥,便站了起来,亲密地以头颈磨蹭着他。
“『千里』是我的动物朋友,爷爷通知家里举家出动时,便将它也带来了。这小子腿健,若届时我能一举击杀李靡,只要能乘上千里,或许能保住一命。现下让它暖暖身也好。”公孙遥看了卫靖一眼,说:“你则是我上来湖市时,第一个结识的朋友!”
卫靖怔了怔,看着公孙遥双眼,突然觉得他此时言行,和公孙祖对王宝胜之义一般,祖孙俩一个模样。
他虽然尚不了解大恩不言谢这个道理,却也觉得此时若再流着眼泪道谢,实在多余,便说:“兄弟,我会记住今日!”
公孙遥骑上千里,将卫靖也拉上马,轻甩缰绳,千里一叫也不叫,灵巧地奔出小屋、奔上大道,速度如飞一般。
不久,已在距离卫家剑庄甚远的一处巷子中停下。
卫靖正觉得这儿眼熟,四处瞧了瞧,竟是那日他逃入地下来湖的鸪水街。
两人下了马,公孙遥拍拍马颈说:“乖乖在这儿等我。”说完便领着卫靖,往前走去。
卫靖回头看看千里,见它乖巧地靠在墙边,羡慕不已,喃喃地说:“你的千里比我的阿喜有用太多了啊!”
鸪水街此时静悄悄地漫无人迹,两旁矮屋大都无人居住,只是偶有几间亮着微微烛光。
公孙遥在其中一间门上敲了数次,里头沉沉的声音问:“谁?”
“信县公孙遥,有要事拜访。”公孙遥恭谨地答。
“滚。”那声音低沉而坚决。
里头却传出争执声,一个娘声娘气的男人声音说:“大哥,你就算不想见他,也得要有礼貌呐。”
又一个声音粗犷,语意却似童言的家伙说:“大哥,公孙祖是大好人,他孙子也是好人,你好坏不分,不怕死后下了九泉,让爹爹打断你的腿吗?”
那娘声娘气的家伙是牛二,言似孩童的便是牛三了。
突然一声拍桌声响,牛大发怒喝斥:“闭口,小牛!”
卫靖按捺不住,推开了门,双手将那染血布抖开,直直跪在地下,大声喊:“三位牛大哥,我是武裕夫的朋友,我现在有难,求你们相助,卫靖他日定会报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孙遥跟进屋里,只见屋内陈设简陋,几张破烂桌椅和三张草席、三张破烂棉被,这些时日,牛家三兄弟便避居于此。
原来牛家三兄弟本是闯天门铁角堂的三位堂主,尽管闯天门门风日渐低落,牛大管理堂众仍十分严格,严禁他们像其他堂口一般欺压良善,甚至因此和其他堂口起过不少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