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童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铭痕:“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不?”
叶铭痕呵呵一笑:“我管你是谁,就冲你刚才那欠抽的说话语气,我就打了怎么滴。”
说真心的,自从知道常阳真人是自己师公后,叶铭痕的底气还真没象今天这么足过。
这个小道童,说话这么不客气,如今自家占着理,又有这么大的靠山,他还真是不怕,在这清虚宗中,难不成还能有比掌教真人更粗的大腿不成。
明净远远回头,没看到叶铭痕跟上,又是一路小跑的蹦哒过来,睁着眼睛好奇的望了望二人,开口问道:“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叶铭痕捏了捏手指,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声响道:“没什么,就是教训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说着,他嘿嘿笑道:“小道童,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谁啊,什么人啊,有什么背景啊,倒是看看能不能把我给吓着了。”
他刚刚却是想起来了,这小道童,可不就是前世隔三差五,跑到王然面前告状的那个孙兴生嘛。
清虚宗中的长老分为宗门长老和外门长老两种。
宗门长老便是象昆阳子这样,都是清虚十子的嫡传之人,与掌教也是师兄弟相称,修为最少也都是元婴境界的。
而王然这种外门长老,修为不过结丹,向上修行元婴已是无望,又舍不得离了宗门这洞天福地之所,所以便被委派成宗门的各类管事。
毕竟堂堂仙宗,由上至下,数千人口,这一应的吃喝杂事,总也需有人照顾着不是。
象王然,便是掌管着初入清虚宗门弟子的总领事,所以当初将叶铭痕这种丙等末端资质的杂役弟子,收入自家门下也就是一句话儿的事。
这孙兴生是王然的义子,听闻资质是不错的,不过叶铭痕当年被王然收入门下时,这孙兴生已经是被王然练成了毒人,身形相貌已经是大为不同,所以叶铭痕刚看到时倒真没想起来。
当年十数个宗门弟子,全被王然如养蛊一般汇在一起,彼此相斗,根本不曾有什么师兄师弟相亲相爱之说,个个恨不得对方都死了个干净,好让自己活下去。
而这孙兴生也是心思阴毒之人,初入宗门时的叶铭痕没少受他的欺凌,如今自己提前了数年进宗,不想见到的第一个熟人会是他,这一刻的心情当真是难以言表。
如今想来,自己这一巴掌打的还真是对了,只怨自己刚才打的不够快,力道不够猛。
叶铭痕有些不甘心,早知道应该再抡几下。
却见孙兴生捂着脸,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叶铭痕一看这模样,当下就要伸手给他左脸再来一巴掌,来个左右对衬。
不过他刚要动作,却被明净给一把拉住,轻轻打了他一记后冲着孙兴生歉意的道:“小师傅你别介意,我师兄他性子不好,我代他向你陪罪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孙兴生冷哼一声,一双眼睛冷冷看着叶铭痕,不知心中在翻涌着什么恶主意。
叶铭痕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看什么看,有什么招子就尽管来吧,不过现在我有些乏了,你还是先带我到厢房处去歇息,不然等会我师尊问起来,怕是没你好果子吃。”
他如今的身份与孙兴生大大不同了,比师承,同是清虚宗门,不过自家师尊是百岁入元婴的顶尖人物,而王然也就是个结丹,还已经是这么大岁数了,再进一步也是无望,两者简直没法一慨而论。
要是比修为,自己也是三年入练气,而且上有清虚道源篇章,下有玄武心法修行,两者都是最为上乘的功法,论起来也早已甩开常人一大节。
而这孙兴生,虽然资质不错,又比自己早入门中,但怕还是卡在练气的阶段不得进入,撑死了也就修行个清音诀。
真要比较起来,自己一只手便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所以现在对这孙兴生,他真还是一点压力都没有,想怎么揉捏就揉捏,还不带重样的。
不过说起这喳子,叶铭痕倒是一怔,他突然想到,如今自己再世为人,那么那一柄有着莫大伟力的天机石杖可还会在?
若是天机石杖还有,那是不是可以无限重生了?
要是这样,那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叶铭痕心中跃跃欲试,当下心中打定主意,待得安定下来,还是需得去王然那探个究竟。
前世王然的百般折磨,他还想着一一奉还着呢,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正在今朝。
不过自己这为前世恩怨,今生还不曾发生的事情报仇,应该怎么说呢,叶铭痕一时之间有点词穷了!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而且他也奇怪,王然只是一个结丹前期的外门长老。
虽然在外间也算是一方高手,可在清虚宗内,元婴,化神,练虚等大修士面前,还真是个不怎么入流之辈,又怎么会得的到天机石杖这等神物。
天机石杖,三宗五门,为其找寻了整整三十年,算算时间,离王然得到石杖也有两年光景了,如今应该还在尝试着怎么开启吧。
这世上除了自己和王然本人,没有任何人知晓这神物被一个区区结丹镜的外门长老所得,若是自己暗中使劲,再夺过来,那该是何等滋味。
看着面前的孙兴生,一时之间叶铭痕脑中浮想连连。
那孙兴生看着叶铭痕全然一幅无视自己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恨,不过他也是心思阴沉之人,深知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只是沙哑着声音道了一句:“你等着,这事没完。”
说着,单手捂着受伤的脸庞,穿过叶铭痕二人,向着前方领路而去。
原地明净看着叶铭痕满脸不在乎的模样,不由气恼的在他腰间狠狠的一拧,恼道:“师兄,这才刚到宗门第一天,你就已经得罪了两个人了,照此以往,咱们还怎么在宗内生活下去。”
叶铭痕倒吸一口气儿,嘴中不住呼痛,咧着嘴道:“你担心什么,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小杂役,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