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妈妈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病情稍微稳定了一点后,和医生沟通后,决定这周六出院。并且凌妈妈自己决定了,接下来不再继续治疗。
凌宇舅舅对于这个决定特别很满意,觉得凌妈妈这是在自暴自弃,对凌爸爸的感官十分的不满。
即使凌妈妈跟凌宇舅舅解释了,是自己不想再受罪了,也不想拖累凌宇。但是凌宇舅舅不相信,觉得就是凌爸爸要离婚的事,让凌妈妈没有了求生的念头。在出院前两天,凌宇舅舅和凌妈妈又因为这个事争执后,撂下了一句:“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了!”。然后收拾行李,气走了。
凌爸爸对于凌妈妈的决定,没有任何的表态,只说尊重凌妈妈的想法。
凌宇也哭过希望妈妈继续治疗。但是凌妈妈只是说了一句:“我继续治疗,会治疗的好吗?不会的话,治疗只是拖延并且增加我的痛苦时间,你是想让妈妈多受痛苦的时间是吗?”
因为这句话,让凌宇没办法回答,也办法拒绝凌妈妈,虽然凌宇很想问问妈妈:“那您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但是凌宇并有说出口,也怕凌妈妈治疗的话,真的会增加痛苦,到时候自己看着也心疼,后悔为什么逼着妈妈去治疗。
出院这天,林爸爸和林妈妈也过来帮忙了,林爸爸借了小车开去医院接凌妈妈出院。
林妈妈走进病房看到戴着套头帽的凌宇妈妈,住院才一周,瘦了一大圈,当时就忍不住背过身,擦了擦红了的眼睛。
凌妈妈看到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擦完眼泪,林妈妈转回身,上前扶住凌妈妈的胳膊,边走出病房,边对凌妈妈说:“走,我们快回家去,中午到小小爷爷家吃饭,小小爷爷在家烧了好多好吃的,说给你补补,托你的福,今天我们要大吃一顿了。”
凌妈妈笑着点头,和林妈妈边慢慢走向医院停车场,边说着这几天的经历的事情,语气很轻松,并没有很承重。
凌妈妈的心态从这次住院后,就变的特别多。当时她晕倒了,觉得自己这一次可能就过不去了。自己还没有交待好凌宇,也还没有安顿好凌宇呢。
等自己在医院里醒来,看着自己身处医院病床上,身边是凌宇和自己的哥哥,当时的自己是松了一口气的。还好,还没死。等听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后,并没有很悲观,反问还有一点欣喜。幸好,还有一点时间,半年够了,够自己去安排好凌宇接下来的生活,也够自己体面的离去。这半年就是老天爷心疼自己,给自己的福利。所以凌妈妈很珍惜,心态也很轻松,比之前发现病情时,一直瞒着病情时,放松了许多。
林妈妈听着凌宇妈妈慢慢的叙述着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心路历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想,只觉心酸不已。
回到大院后,众人下车,林爸爸自己去还车了。凌妈妈想先回家梳洗休整一下再去林爷爷家吃饭,不想带着医院的病气去林爷爷家。
林妈妈劝说没关系,但是凌妈妈坚持,所以林妈妈自己一个人先回家了。小小看见林妈妈到家,往外伸头,问道:“秦阿姨也回来了吗?”
林妈妈用手把小小向外张望的头推了进去:“回来了,别看了,等会去你爷爷家吃饭,就能看到了。”
小小哦哦的边点了点头,边走回客厅沙发坐定,问道:“妈妈,秦阿姨,是病好了,对吗?要不然怎么出院了?医生之前不是说很严重吗?”
林妈妈也跟着走过来,看到电视机在播着动画片,走到电视机前,手摸了摸电视机发热的程度,关了电视。然后又走去小小身边坐下,手点点了小小的额头:“你都看了多久电视了?从我们走前就开始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一点都不看?你还要不要学习了?”说完,想了想,继续到:“还有,等一会去你爷爷家,看到你秦阿姨,可别问这么些个的问题,知道吗?。”
小小嘟着嘴,捂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乖乖的受着妈妈的一顿讯问。听见妈妈又说起凌妈妈,点了点头后,问道:“那妈妈,秦阿姨,到底怎么样了啊?”
林妈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小小:“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这事,不用你操心。去看会,一会吃饭叫你。一上午一点都不看,还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
小小没有得到结果,想着,等会看到凌宇,再问问凌宇。就嘟着嘴,站起来回了房间,拿起伊索寓言看起来:“嗯......反正妈妈只让看,又没说看什么......”小小嘟囔着。
小小刚看完几个小故事,林妈妈就进房间叫吃饭。小小放下,跟着妈妈出了家门,走去爷爷家。
刚到爷爷家门前,遇上过来一起吃饭的凌家三口。小小看到凌妈妈头上带着帽子,帽子下面也没有露出头发,凌妈妈原本的大眼睛,因为瘦的有一点脱相,眼睛显的更大,在脸上显的很突兀。小小有一点点没敢认,就没有第一时间叫人。
凌妈妈慢慢的走上前,笑着摸了摸小小的头:“怎么了小小,不认识秦阿姨了吗?是不是秦阿姨变丑了啊?”
小小立马摇手加摇头:“没有,没有,秦阿姨,认识的,认识的,秦阿姨没有变丑。”
凌妈妈被小小可爱的样子逗到了,呵呵的笑了起来。林妈妈走近凌宇妈妈,手托扶着,说道:“别管她,这么大人了,还一点都不懂事。”
凌妈妈边走进林爷爷家,边说:“谁说的,小小这性子多讨喜啊,嘴又甜,又可爱。比凌宇这个死板不变通的性格强多了。哎,我还希望凌宇能像小小一样,活泼一点,但是凌宇的性格太不像小孩了。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子!”
和凌妈妈一起在客厅坐下后,林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口没进来和凌宇小声嘀嘀咕咕的小小,说道:“讨喜什么啊,整天就知道气人,天天就知道玩,不爱学习的。哪有凌宇又乖又懂事的。”
凌妈妈听完,摇摇头说道:“儿子哪有女儿贴心?等老了,儿子是有了媳妇就忘记娘的,哪有小棉袄贴心?”
林爸爸在旁边坐着,从听到林妈妈吐槽小小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想反驳了,听见凌妈妈这么一说,立马点头说道:“就是,就是,小小多好啊,从来不在外面乱玩的,现在学习不好,是还没有开窍,等大一点,开窍了,就好了。我们小小,多么的可爱贴心啊。”
林妈妈忍不住了,瞪了一眼林爸爸,道:“有你这么护女儿的吗?你女儿最好了,行了吧!你女儿以后学习差,上不了大学,就是你惯的!”
等林爷爷从厨房端菜到餐厅,看到的客厅中的场景就是,林爸爸坐在一边被怼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凌妈妈安抚着林妈妈消气,低声说着话安慰着。凌爸爸一个人在餐厅桌前坐着,没有参与其他人的话题。门口,小小还在和凌宇说着话。
林爷爷把菜放在桌子上。凌爸爸看到,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帮忙,有一点窘迫的样子。林爷爷知道林爸爸的性格,不够圆滑,有一点死板认死理,交际能力不行,还有那么一点迂腐假清高。林爷爷是想不通的,这样的性格,怎么就去做了生意?而且有这么好的老婆和儿子,竟然玩起了婚外情,要离婚的。林爷爷对凌爸爸感官非常一般,但是,非常喜欢凌妈妈和凌宇。以至于,对相处不多的凌爸爸,很是客气。林爷爷对着凌爸爸说:“你好好坐着吧,别动了。”然后又看向林爸爸,说道:“你在那坐着,闲着干嘛?你也是客人?过来端菜啊!小秦,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算了,还是别喝了,我给你炖了鸡汤,等会喝鸡汤!”
凌爸爸知道林爷爷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但是对他这种特别客气的语气,其他人亲近的语气。还是很尴尬的,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最后一横心,索性在桌边坐定。
林爸爸听完急忙站起来,走进厨房,帮着还在厨房忙碌的林奶奶盛菜,然后端出来。
凌妈妈也站了起来,刚喊了一声:“林叔。”
林爷爷就赶忙走过去,让凌妈妈坐下来,说道:“小秦快坐下来,快坐下,身体怎么样了啊?怎么这么瘦啊,肯定是医院伙食不好。林叔别的帮不了什么,但是给你做吃的,补补身体还是可以的,特意给你炖了老鸡汤,等会多喝几碗,听见没有?”
凌妈妈感激的对着林爷爷说道:“谢谢林叔,我好多了,没什么事,最近也让您和夏姨担心了。”
正说着,林奶奶把厨房交接给林爸爸,出来,也走到凌妈妈身边坐下,拉着凌妈妈的手,说道:“可怜见的,瘦了这么多。是要好好补补,你林叔,养了那几只鸽子,改天,炖了给你补补。”
凌妈妈听完,看着一脸紧张的林爷爷,笑着对林奶奶说:“夏姨,还是算了吧,这不是要动我林叔的命根子嘛!”
林爷爷喜欢养花和鸟。大院有一个大花坛,里面有林爷爷养了很多种的花。
以至于,小小长大了,对花是一点都感觉都没有。有时候甚至觉得还没有林爷爷养的好,比如菊花,林爷爷就养了很多的种类,但是现在市面上常看的也就那么一种祭拜用的。当时每年一到秋天,林爷爷就把一盆盆的各种种类,各种颜色的菊花摆出来,看着特别的好看。而小小也是长大后,才知道菊花是祭拜用的。
而且很多最近几年才开始流行的花,小小小时候都见过。比如绣球花,玉簪花,曼珠沙华,牵藤的月季,昙花等。别人都觉得好看,小小就觉得一般吧,也就那样,没啥稀奇的。
特别是绣球,长大后的小小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明明不好闻啊,小时候的自己都不会去摘着玩的,很是嫌弃,那么一大朵,也就看着大了。那时候最喜欢的花,是栀子花,茉莉花和玉簪花,因为香啊!
林爷爷养花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林爷爷养过曼珠沙华,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曼珠沙华,也不知道什么彼岸花的,看着长的像龙的爪子,林爷爷自己给取了叫龙爪(zha,三声)花。以至于,小小长大,第一次在公园看见这个花,还对身边的人说,这叫龙爪花,被人嗤笑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