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璇玑心中发凉。
倘或她真的死了,也就死了。
赵良娣被禁足罚俸而已,不过,这样也好。
她这场罪不白受。
房嬷嬷挨三十大板不死也重伤。
这个老刁奴当年趁乱绊了姐姐一脚,致使姐姐第二胎也没保住。
晏如姐姐终身残疾,不出意外也是她下的黑手。
还有赵良娣身边的蕊珠,最是狠毒刁钻,暗中不知撺掇赵良娣多少次,明里暗里给姐姐使绊子。
赵良娣要毒杀姐姐,她就冲锋陷阵在前,按着姐姐灌下毒药。
姐姐死后,她还不肯放过,用簪子划烂姐姐的脸。
李清月肯定又想坐山观虎斗,以为太子这一次会重惩赵良娣,没想到只是罚俸禁足。
赵良娣根本瞧不上这点钱,至于禁足,等她哥哥赵毅一来,自然解了。
只罚了一个下人。
李清月肯定气坏了,会将火力重新转移到赵良娣身上,说不定还会假意拉拢她一起对付赵良娣。
终究有些不甘心,她看着太子,一字一字问道:“倘若妾身真死了,殿下也这样罚赵良娣吗?”
太子神色微怔,眼里似有恼意:“你是在怨本宫么?”
叶璇玑瞬间清醒,无限哀怨地看着他:“妾身怎么会怨殿下呢,殿下待妾身这么好,只是心里到底有些害怕,害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他轻轻将她抱住:“你连姐夫都不愿叫了,可见心里还是有怨。”
叶璇玑乖乖叫了他一声:“姐夫……”
“这才乖。”
他摸摸她的头,脸上闪过一丝怆然,“你放心,总有一天,本宫会还你公道。”
叶璇玑柔柔靠在他怀里,累得不想再说话,阖上双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李清月焦躁地在屋里等消息,听闻赵良娣只是被禁足罚俸,气得砸碎了手中茶盏,大骂:“不中用,不中用的贱人!”
桃枝上前劝道:“娘娘息怒,叶璇玑不过是个小小承徽,殿下怎会因为她重惩赵良娣,不过房嬷嬷挨三十大板,也算给她一个教训了。”
李清月更气:“那房嬷嬷就是个老糊涂,有她在,咱们才能捏到赵燕燕的错处,她被打死,反倒不好。”
桃枝不以为然:“房嬷嬷是死是活,都不能改变什么,只要赵将军不倒,赵良娣就不可能倒。”
李清月一闻此言,幡然惊醒:“平时瞧着你不大言语,只当你是个闷葫芦,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眼界。”
桃枝笑道:“都是娘娘调教得好。”
平时有王嬷嬷在,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见李清月眼露赞许,她更加有了底气,“奴婢斗胆说一句,有鸿哥儿在,叶璇玑投鼠忌器翻不出太大风浪,娘娘完全可以拿捏她,不像赵良娣,她才是真正威胁……”
话没说完,苏良媛过来了,桃枝忙收住口。
苏良媛想到叶璇玑接连两晚伺候太子,头一晚还留在了兰亭。
她入府这么久,太子爷一共就宠幸她三回,回回伺候完就将她赶走,心里很是不平。
她在苏清月面前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这天,叶璇玑终于养好了身体,一大早来永福阁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