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翻寻那么多海捕,总要一点时间。”
说到这,他略带挑衅的望着钟纬道:“你说你不是古家逃奴,可有什么证据。”
钟纬笑嘻嘻道:“普通的证据不多,但是关键证据还是有不少的。就是不知道你想看哪一件?”
见对方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古千言一本正经道:“废话,当然是最关键的那一项。”
“你可以去棱州打听打听,我在策士院时,就有慧眼如炬的名号。只要你能拿得出证据,我立马送你们过关,另外还附赠两位三千两银子,另外我还会自毁双目——你敢不敢赌?”
“那你可就输定了,”钟纬咧嘴一笑,“假如我是古家逃奴,那我是几岁进的古家?”
“最迟七岁,古家不要年纪更大,心智已成的少年。”古千言感觉胜卷在握,语气逐渐恢复从容。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不缺的是随口编造的虚假数据。
钟纬故作疑惑道:“那可就奇怪了,为何我连古家下人该遵守的准则,一条都不记得呢?要是我在古家待了那么多年,最起码也该记得一两条吧?”
“故意装成不记得的样子,你想骗谁呢?”古千言阴笑道,“不要紧,等此事了结后,我会让你一件件都记起来,这辈子到死都不敢忘。”
钟纬冲卓缈缈微微一笑:“哎呀呀,姐姐你听见没有?古家御下极严,一个被古家皮鞭下训练了十几年的下人,居然还敢逃跑,真是太可笑了。”
古千言像是要给古家正名,他急忙道:“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古家多数的下人,都能做到谨守规矩令行禁止。哪像你们这种身负古家恩惠,却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就在两人为了枝端末节纠缠不清时,田致远不悦道:“够了,都给我停下。我要看见确实的证据,不想听你们继续胡搅蛮缠。”
“公子,这两人的海捕找到了。”有个古家私兵急冲冲跑过来,将两张通缉令交到古千言手里。
古千言展开通缉令,让它面向钟纬的方向,“看见没有,你敢说这上面的不是你?”
第一张通缉令上画着钟纬的相貌,明明白白的将体态特征都写清楚了,后边还有一句“为人狡黠多急智”的说明。
第二张上边则是卓缈缈的除去蒙面的相貌,特别点明她身上携带有大量的潜龙境宝物。
只看这两张通缉令,确实找不出半点问题。
谋士院的三人看过通缉令后,也纷纷表示这两张通缉令是真的。
“怎么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古千言抖了抖手中的通缉令,他就要让人把钟纬二人拿下。
钟纬哈哈大笑道:“急什么?我还没有看清你手中的海捕,嗯——”
他装模作样的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指着卓缈缈的通缉令连连摇头道:“不像,不像。我义姐这张画影图形一点都不像,她的眼睛不是这个样子。”
古千言对他的挑刺早有腹案,当即不慌不忙道:“画影图形的画师,在三天内不眠不休的画了几百张图,偶尔出现些小瑕疵也是情有可原。”
“按道理说,一个在古家威严下生活了十几年、他的性命心智都全部被古家掌握的下人。”钟纬慢悠悠的踱着步子道,“有一件事情,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古千言隐隐约约感觉不妙:我的计划近乎完美,为何这小子语气如此笃定,难道还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疏漏之处?
一念至此,他赶紧追问:“是什么事情?”
“古家的下人,绝不敢对自家主人举刀相向——”钟纬灿然一笑,此刻他与古千言之间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
话音未落,他袖中的匕首突然蹿出,毒蛇般刺向古千言的胸口。
刀光闪耀之间,古千言猝不及防,惨被眼前的年轻人一刀穿心而过。
在临死之前,他依稀听见了钟纬没有说完的话。
“你的死,就是证明我不是古家逃奴的最有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