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出事来还得他这个镇长受罪。
于是就把每季外出采买交换谷种的任务交给了父亲。
于是父亲开始了更张扬更轻狂的日子了。
从这里出去,到最近的那个城镇,坐牛车至少要五天,父亲嫌牛车慢,自己徒步走的,也就三天半就到了。
于是按照镇长给出的十五天的时间,他多出了将近一半的空闲时间,可以在另一个城镇瞎逛惹事了。
他非常开心。
于是就勾搭到了母亲。
母亲的父母不同意,他就带着母亲私奔,一口气跑回了家。
两个张扬肆意的年轻人在一起,违抗父母逃离家族什么的,都是洒洒水的事啦。
生活是自己过的,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最重要的是开心,父亲每次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一脸的深沉。
有些得意,有些狂妄,也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感。
哎,管他的呢,阿蓝烦躁的摇摇头。
瞪着父亲看:“什么亲戚?什么亲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父亲看着自己十四岁的女儿那稚嫩的脸,忍不住笑了。
“好吧,其实就是带你母亲窜窜门,去隔壁,你的阿湛哥家里坐坐。”父亲看着阿蓝,眼睛里带着笑,拉着母亲推开门走了。
阿蓝跟了出来,站在门边,看着父亲和母亲共撑着一把伞,往隔壁陈湛家的方向走去。
那边破旧的油纸伞,年纪比她还大,那是母亲刚来这个城镇的时候,带过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那是一把单人伞,当然不能为两个成年人挡雨,父亲把伞往母亲的头上偏,自己露在雨中,很快衣服就被淋湿了。
阿蓝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非得拿那把伞,甚至连斗笠都不戴,都是成年人了,玩浪漫也不看看天气。
阿蓝看着父母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后,突然反应过来,父亲刚才说的话。
什么叫‘你的阿湛哥’?
这胡说八道的毛病还能不能好了!
阿蓝叹气,回去继续洗碗。
父亲以前也没有窜门的习惯,更别说带着母亲去窜门,毕竟母亲那样......
别的不说,光是那张脸,阿蓝就可以想象的到,父亲带着母亲走近别人家门的时候,别人脸上的表情。
阿湛的弟弟和她同岁,但是幼稚的仿佛比她小了十岁。
每次见到母亲都吓的腿抖,还拿小石头往母亲身上丢,要不是看在阿湛的面子上,这小兔崽子早被阿蓝弄死了。
十个他都不够阿蓝一个人揍的。
所以,他拿小石头丢母亲的时候,偶尔也胆大包天的往阿蓝身上丢。
“臭小子,迟早有一天揍死他。”阿蓝把碗盆里的脏水往天井里一泼,恼怒的丢在了一边。
这种事情不能想,越想越生气,越想情绪也就越低落,
而父亲竟然带着母亲,去这个臭小子家里窜门。
父亲这回太反常了,由不得阿蓝不多想。
阿蓝没有等父亲和母亲回来,她收拾完家里后,看着雨渐渐小了,带着斗笠就出门。
她要去找布荆草采够九十九片叶子,好让父亲赶紧酿黄酒。
要不然,他如果明天就出门了,那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她等的起,但她体内有可能寄宿的虫子等不起啊!
一直在后山树上打盹的少年突然耳朵动了动。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少女带着斗笠,正欢快的踩踏着水浪往石阶下跳,身姿轻盈,速度飞快。
少年毫不犹豫,从树上跳了下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