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格外敏锐的少年被震的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陈湛的握着锤子的手抖了一下,差点一把砸在自己扶着钉子的手上。
阿蓝放下锤子,往陈母的方向看了一眼,还笑着挥了挥锤子:“呦,陈婶,今天挺早呀。”
早个屁啊早,不早能看到你个小贱人勾搭我儿子吗?这身边蹲着一个不够,树上还一个排队的,这个死丫头片子怎么就偏偏投生到她陈家当邻居了呢?
晦气不晦气啊。
陈母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今天要去田里看秧苗,所以起早了点,阿湛,你在磨蹭什么呢都什么时辰了,秧苗还看不看了早饭还吃不吃了!记得去后山砍几根楠竹回来,鸡窝还等着你修呢。”
不知道是不是阿蓝的错觉,陈母说到鸡窝的时候,听着怎么有点咬牙切齿呢?
阿蓝立刻转头看陈湛:“湛哥原来你还有这么多事要忙,趁着雨势小了赶紧去吧,这里我自己可以搞定。”
陈湛有些尴尬,看了看母亲,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母简直要被自己的儿子气死。
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祸害,她得赶紧给儿子说亲才行。
“阿湛!”陈母又喊了一声。
陈湛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工具站起身,歉意的对阿蓝说道:“那我先走了,我会尽早回来帮你的,如果有弄不好的,就等我回来弄吧。”
阿蓝知道他肯定不会再来了,但还是很感激他:“好的,谢谢湛哥。”
陈湛点点头,带上斗笠,径直往稻田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家。
陈母气的跺了跺脚,转身瞥了阿蓝一眼,进屋去了。
阿蓝简直莫名其妙,就因为生吃她家一只鸡,一,只,鸡!就反目成仇到这程度,也是抠到一定境界了。
不就是一只鸡吗!这个坎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
阿蓝长长叹了口气,深觉人心不古,世道艰难。
而那个始作俑者呢,特么的竟然蹲在她家那瘦小的石榴树上睡觉!
阿蓝化愤怒为暴力,把门锤的“哐哐”响,声音太大,连远处路过的人都听到了动静,脚步一拐往她家方向走过来。
“嗨哟,小蓝这是做什么呢?”
这黏糊糊油腻腻的声音,阿蓝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去,果然是那个恶心人的老光棍,他手里提着几条肥壮的黑斑鱼,站在门槛边上,弯腰凑过来,看着阿蓝。
这距离有点太近了,阿蓝忍气吞声的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朱良叔这是放夜钓了啊?”
朱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草长期熏染的黑牙,阿蓝皱眉,毫不客气的伸手捂住了鼻子。
朱良毫不在意,伸手把那几条黑斑鱼在阿蓝眼前晃了晃,笑着道:“是啊,最近降雨量太高,像这些大鱼要是不早点钓上来,说不定就顺着雨水跑啦,前两天老王家的还说在街上抓了好几条花鲶鱼,那个贱人也不看看这整个镇上有养花鲶鱼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
阿蓝又后退了两步,把锤子握住手里晃了晃,扯着嘴角笑了两下没接茬。
心想关我屁事。